白淨男子看了一眼畏畏縮縮的輝子,淺淺的吸了口氣。
“那個……白紀委,要不我回避一下?”
輝子是個有眼力見的人,見現場氣氛不對,知道這裡不是久呆之地,當下便想開溜,不料腳步剛剛抬起,肩頭又被長相白淨的男人給一手按回了原地。
“不用了,反正這個消息一會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這位長相白淨的男子,便是第九軍區的軍紀委,白冬骨。
而坐在屍體上,帶著股土匪氣息大聲嚷嚷的狠人,則是第九軍區的軍區長,許夏烽。
“老白你這個老小子就是喜歡彎彎繞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彆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
一手奪過輝子手上皺巴巴的煙盒,許夏烽的臉上掛滿了笑意,伸出粗短的手指在煙盒中攪動,想要再拿一根新的出來。
但輝子的煙盒裡卻什麼都沒有,看來剛才他抽的那根煙已經是最後的存貨了。
白冬骨聽到許夏烽的嚷嚷,臉上沒有絲毫不快,嚴肅的眉宇間還浮出了些許擔憂。
“剛接到上麵傳來的消息……所有軍區進入戰爭狀態,並且各單位自主維係,就地搭建防禦工事,儘可能大的建立庇護所,在接收周邊幸存者的同時,大力擴張軍隊……”
“你等會,接收幸存者這個老子理解,但的擴張軍隊是幾個意思,多一個人就得多一口飯吃啊,軍人的消耗更加大,再說了,哪來的武器設備,啥都沒有,就一條命令下來,這不扯犢子嗎?”
“我還沒說完。”
說話被打斷,白冬骨有些不快,
但見對方一副沒臉沒皮的地痞模樣,這位軍紀委也沒有辦法,隻得繼續開口道。
“部隊內所有編製全部打散,原有軍銜製度全部作廢,由軍紀委重新考量,評判。”
“新的軍銜製度在我手上,一會就會貼在宣傳處,告示眾人。”
聽到這裡,一直穩坐釣魚台的許夏烽有些呆不住了,愣愣的盯著白冬骨的臉看了好一會,確認他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後,小心翼翼的取過了對方手中的紙張。
紙上寫滿了顏筋柳骨的軍銜等級,後麵還注滿了相應的要求。
輝子顯然是沒有見過許夏烽這幅模樣,好奇之心大起,朝著白冬骨投去詢問的眼神。
在得到軍紀委的點頭示意後,年輕人也立刻湊到許夏烽邊上看了起來。
“青銅……白銀……黃金……鉑金……鑽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還沒看幾行,這位名叫輝子的年輕士兵便驚呼出聲。
而許夏烽雖然看上去像個下山的土匪,滿口的老子和娘,但能夠做到第九軍區軍區長的位置,也說明此人並不是有勇無謀之輩。
所以在輝子沉不住氣驚呼出聲的時候,他則是用最快的速度瀏覽完了紙上的內容。
“新的軍銜等級……上麵這是打算乾什麼,化整為零麼……”
“我想是的。”
白冬骨的目光對上許夏烽的詢問,沉吟片刻,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哈哈,正好,老子這個軍區長也當膩了,從頭開始再好不過,嘶,最高等級就到黃金一等?士官長?後邊的怎麼都是光有等級沒有軍銜名稱?”
“上麵的說法是,以我們軍區的情況,應該還用不到黃金以上等級的軍銜,等到能用到了,上麵自然會派人下來考量。”
“謔,有意思……”
許夏烽口中嘀咕了一句,將紙張塞到白冬骨的懷裡,順帶還十分惡趣味的將手上的喪屍血汙蹭到了對方的軍士製服上。
“哎哎,許隊,我還沒看完呢……”
一旁的輝子驚叫著想要阻止許夏烽的動作,但手剛伸出去就被無情的打落。
“看個屁,你小子現在可不能叫我許隊了,我和你一樣,都是新兵蛋蛋嘍……”
“既然都是同等級的平輩了,讓我看看又怎麼了……”
年輕士兵輝子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剛想換一隻手去抓,但瞥見白冬骨的眼神,又畏畏縮縮的將手抽了回來。
“輝子,你彆急,這隻是我剛謄抄的原件,一會兒還要多抄幾份張貼起來,你過來幫忙,就能第一時間了解詳細情況了。”
“啊……白紀委,不要吧,我字寫得很醜的……”
見白冬骨要抓自己充壯丁,輝子立刻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倒是不怕去抄寫什麼新頒布的軍銜等級,就是怕白冬骨這個軍紀委又在心裡憋著什麼壞。
要知道上一次白冬骨差使他做的事,還是去搬運那些高度腐爛的屍體。
“老白叫你去你就去,他娘的,都是強化者了還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信不信老子給你屁股剌上一刀,給你開開眼呐……”
許夏烽從屍體上起身,粗短的手指朝屍體上伸去。
手指探去的位置,也就是車級喪屍的脖頸處,插著一把隻剩下刀柄的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