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不斷講述的白冬骨,659明白,這起圍獵事件應該就是葉水寒為何會突然不受控製的原因。
“由於小隊隊員對於葉水寒的能力過於信任,加上葉水寒自從成為二階能力者後就沒有遇到過能夠屏蔽偵測的生物,所有人都放鬆了警惕。”
“巨大的傷亡出現了,在那次事件中,能力者小隊們險些全滅。”
聽到這裡,659似乎是抓住了一些頭緒,腦中的記憶也極其配合的浮現了出來。
雖然他所來自的659號時間線與這個紅月世界的時間線並不相同,但其中有很多事件發生的時間點包括參與事件的人物都是大同小異的。
就比如白冬骨正在講述的圍獵事件,在659號時間線內同樣發生過,隻不過659並不是穿越時空當場去看,而是通過前人記載的曆史資料了解到的。
就像現代人閱讀古代的曆史,了解到紂王是個荒淫無度,殘忍暴虐的昏君,但當時的他究竟荒淫無度到什麼程度,後人也隻能憑借著“酒池肉林”四個字去發揮聯想了。
同樣的,在659號時間線內,659同樣知道大災變時期的人類們的確對第二使徒進行過一次圍剿,但具體情況如何,他也隻能通過資料上記載的文字去發揮想象了。
前者畢竟時隔甚遠,而後者尚處混亂時代,有關曆史的文字記錄能夠流傳就已經是幸事,至於其中細節,又有誰能去深究?
“詳細說說。”
四個字直接了當的從659口中吐出,沒有任何婉轉的修飾。
畢竟在659的眼中,儘可能的收集信息才是最關鍵的,對於這條偏離中心的時間線,他並不打算投入過多的關注。
不過白冬骨並沒有察覺到659腦中的想法,雖然已經是四階的能力者,但在洞察人心方麵,白冬骨用的還是普通人的那一套。
即察言觀色。
而659在詢問的過程中神態自若,表情並沒有出現較大的變化,所以白冬骨也沒有想很多,隻當眼前的裂界者是一個性子直爽的人,繼續開口講述。
“正如第二使徒的名字那樣,裂魂魔使,這畜生能無限製的分裂自身的精神力,並且將分裂出去的精神力寄生在其他生物身上。”
“由於先前葉水寒並沒有檢測到第二使徒的存在,所以當小隊中有能力者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有大量的精神寄生體從安德烈的身上分裂散開,寄生在了小隊中的能力者身上。”
“這些精神寄生體能在一定時間內混亂宿主的精神,從而達到控製宿主身體的目的。”
“雖然這個結果並不是永久性的,但我們的隊伍還是遭受了巨大的損失!”
“由於能力者小隊是分散進入的,所以當寄生發生時,身為隊伍指揮的葉水寒並沒有探測出任何異常。”
“畢竟隊友的精神體在他的眼中,都是可以依靠的自己人,所以在總體數量沒有發生變化的情況下,葉水寒並沒有對這些被寄生的能力者設防。”
“而正是因為這一點,釀成了之後的慘劇。”
“前去圍剿的能力者小隊,整整二十支能力者小隊,足足一百人,死了一半,剩下的五十人中,又傷了一大半。”
“最終身體完好能夠活動的,就剩下不到二十人。”
說到這裡,白冬骨似乎是回憶起了當時慘重的傷亡,眼神中的光暗淡了幾分。
“所幸的是,第二使徒安德烈的敏捷程度和戰鬥力方麵都不算強大,在能力者不到二十人的情況下,還是將其順利擊殺。”
聽到這裡,659的臉上現出了一抹疑惑。
“既然
安德烈已經被能力者順利擊殺,那葉水寒又是怎麼回事?”
正如白冬骨先前描述的那樣,若是能力者小隊最終擊殺了第二使徒安德烈,那葉水寒應該不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充其量是活在指揮不當的陰影之中,在反反複複的噩夢中不斷驚醒,飽受折磨。
或者是由於被精神寄生體寄生了的隊友背刺,斷了個手腳之類的。
但葉水寒渾身上下似乎除了腦子有些不好使外,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很完整。
而且白冬骨也說了,安德烈分裂出來的精神寄生體對宿主的控製並不是永久的,就算葉水寒被寄生過,那到現在也應該早就恢複正常了才對,怎麼會在入口處突然癲狂發瘋呢?
“因為肖肖……”
白冬骨重重的歎了口氣,將葉水寒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原因緩緩說出。
“在製住安德烈後,為了判斷其是否完全失去生命體征,當時還是隻是一名普通隊員的許肖肖自告奮勇上前試探。”
“原本這個工作是輪不到她的,因為作為一名能力者,許肖肖的入隊時間太短了,要不是她出色的戰場表現以及晉升為能力者後獲得的強力能力,圍獵安德烈的任務名單中根本就不會有她。”
“由於當時能力者小隊損失慘重,加上上麵急迫的想要知道第二使徒安德烈是否被完全滅殺,許肖肖就被葉水寒臨時委派前去探查。”
“探查?如何探查?”
659臉上的疑惑開始緩緩退去,下意識追問道。
“由於第二使徒安德烈的特殊性,能夠屏蔽葉水寒的精神探測,所以較為安全的遠距離精神探測完全失去了作用,要想真正弄清楚安德烈的狀態,就隻能上前查看。”
“哪知道,安德烈這畜生就是為了讓人靠近,這才偽裝了自己的死亡,當許肖肖靠近被獵殺網罩住的安德烈時,一條血紅色的觸須從那怪物的體內快速射出,直接紮進了肖肖的肚子。”
“假死之後再暴起傷人,看來這安德烈的智力程度不亞於常人……”
659淡淡開口。
“何止是不亞於常人,簡直就是智近乎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