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著拘留室外的狼藉,年輕警員再次苦笑,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站起……
“外麵……怎麼樣了……”
單手扶住柵欄門,顧長風開口詢問道。
“正如你眼前所見的那般,狼藉不堪。”
陸羽聳了聳肩,雙臂抱在胸前。
“那你們……是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年輕警員的視線從陸羽身上移開,在小蘿莉的臉上停留了兩秒。
“額,這個一會和你細說,在此之前,你要不要先換套衣服呢,聞起來很讓人分心呐……”
未等年輕警員說完,陸羽便先一步開口打斷了對方。
鋼製保溫瓶中的尿液雖然量不大,但還是打濕了顧長風部分衣物,長時間的發酵加上沒有洗澡的緣故,令這位可憐的警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怪味。
“好,櫃子裡有一套備用衣服,我去取來換上。”
拖動著腳步離開拘留室,顧長風很快就步入了那個滿是玻璃碎渣的辦公室。
三具骷髏骨架依舊呆在原地,陸羽和小冉在搜索有用物資的同時並沒有對其進行搬動。
所以當顧長風進入辦公室的瞬間,就看到了坐在最前麵的那具骷髏架子。
但顧長風並沒有驚叫,更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隻是緩緩上前,靜靜佇立在骷髏的麵前。
“師父……”
喃喃如同蚊吟的低語從這位年輕的警員口中吐出,仿佛是在與自己的師父做著最後的道彆。
被關在拘留室的十五天裡,警局內發生的一切雖然沒有全部讓他親眼看見,但通過聲音和推理,顧長風還是能夠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初要不是他的師父老楊憑借著多年刑偵的敏銳,提前將未受傷的他關進了拘留室,顧長風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五分鐘之後,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的顧長風從辦公室內走出,抄起一旁的水瓶,又往嘴裡小小的灌了一口。
視線掃向辦公室門口的過道,顧長風很自然的就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張鐵華和鬱立波。
兩人的雙手都被晾衣繩牢牢捆綁,姿勢怪異的倒在地上。
麵對如此奇怪的場景,顧長風自然是感到十分好奇,轉頭看向陸羽,略帶好奇道。
“現在能聊聊了嗎。”
此時的陸羽正從辦公室搬出了一把椅子,將之牢牢抵在門口。
“等會,等我把防禦工事搞好,晚上可是要在這裡過夜的,留給我們聊天的時間很充足。”
拍了拍手中的灰塵,似乎是覺得一把椅子用來擋門有些不夠用,陸羽立刻折回,又從辦公室內拖出了一台小型打印機,一並抵在了門口……
當牆上的指針指向六點的時候,陸羽終於停止了忙活,挑了張乾淨的桌子坐了下來。
“來吧,先說說警局裡發生了什麼。”
右手在身旁的物資袋裡摸了摸,陸羽掏出了一小包餅乾,向顧長風拋去。
估計是因為餓太久的緣故,顧長風的反應速度明顯要慢一拍。
愣愣的看著落在地上的餅乾,自災變爆發以來的十五個日日夜夜開始在腦中回放,此刻的顧長風才真正覺得自己已經得救,不用呆在拘留室內等死了。
顧長風沒有立即回答陸羽的詢問,而是直接盤腿坐在地上,抓起餅乾就開始撕扯上麵的包裝袋。
長
時間的饑餓已經讓他忘記了食物的味道,餅乾並非什麼高檔的食物,就是末世之前在超市中隨處可見的蘇打餅乾,價格低廉,口感乏味。
但顧長風卻吃的很仔細,不光包裝袋中的餅乾碎末被全數吞入肚中,就連粘在手指上的小顆粒也被吮吸了一遍又一遍。
是食物的味道,是活著的味道!
看著昔日熟人如此不注意形象的吃著手中的餅乾,陸羽並沒有出聲打斷,也沒有伸手從物資袋中再掏出其它食物。
隻是靜靜的注視著對方,就像是一位耐心的聽眾,等待著意料之中的故事。
“額……真好吃……陸羽,你可知道我被關在拘留室裡十五天,整整十五天呐,要不是提前帶了些水和零食進去,我都活不到現在……”
顧長風意猶未儘的舔著自己的手指,在吃了一塊餅乾後,這位警員的體力也得到了些許恢複,開始緩緩訴說起來。
“你怎麼會被關在拘留室裡?還有邊上關著的喪屍又是怎麼回事?”
看著對方滿臉惆悵的表情,陸羽首先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唉,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
顧長風咂了咂嘴,有些渴望的看了一眼陸羽身旁的物資袋。
“那就長話短說。”
麵對顧長風的“暗示”,陸羽非但沒有伸手取食物的意思,反而將物資袋朝後推了推,一張撲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說的好再獎你一塊餅乾。”
“你大爺的……”
顧長風翻了個白眼,對陸羽的行為表達了親切的鄙視,爾後便清了清嗓子,開始不緊不慢的說了起來。
“事情,要從十五天前的晚上開始說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