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殺我,求你了!放過我!!”
白麵漢子臉上涕淚橫流,像是一隻無力的蛆蟲,掙紮著遠離後方的黑人。
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想為何局麵會變成如今這樣,在真實的死亡威脅下,隻有求生的本能充斥他的大腦。
麵對白麵漢子的乞求,漢密爾頓臉上沒有半點表情變化,腳下步子沒停,依舊不緊不慢的縮短著兩人間的距離。
“求你了,求你了!放過我吧,放過我!!”
見自己的求饒並沒起效,白麵漢子更慌了。
他已經不再爬行,而是用雙手撐著自己的上身,用腦袋不停朝地上磕去。
企圖用這種方式,乞求那個步步逼近的死神。
但漢密爾頓仍然不為所動,步步靠近。
直到他走到了白麵漢子的身前,對方還在不停的磕頭,眼淚和鼻涕混合著血液,沾濕了身前小片地麵。
“彆殺我……彆殺我……”
感覺到漢密爾頓站在身前,白麵漢子磕頭的頻率變得愈發快速。
仿佛他隻要磕的夠快,漢密爾頓就會饒恕他的性命。
“願自由之光寬恕你。”
看著麵前不停磕頭的男子,漢密爾頓蹲下身子,淡淡開口。
同一時刻,漢密爾頓右手伸出,按住了白麵男子的後腦。
“求你……”
未等白麵男子說出最後的乞求,漢密爾頓的右手驟然用力,帶著那顆頭顱,狠狠砸向地麵!
“哢!”
猶如西瓜破裂的脆響傳來,漢密爾頓悠悠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汙漬。
沒有再往身下多看一眼,他轉身向後,朝著孫佳怡走去。
“老漢……”
見修羅一般的漢密爾頓朝自己走來,女孩的聲音裡不自覺帶上了一絲顫音。
她知道漢密爾頓是來保護她的,但其使用的殺戮手段著實讓她膽寒。
“家怡,你應該看的很清楚。”
麵對孫家怡,漢密爾頓的臉上重新露出笑容,溫柔的像個天使。
“是,我是看到了,他們打算殺了你……”
孫家怡沉默片刻,開口答道。
當時,漢密爾頓讓其留在原地的時候,女孩心裡還有一絲奇怪。
想著漢密爾頓不是應該寸步不離的保護她的安全嗎?怎麼就讓她一個人待在原地了。
結果就發生了之後的事情。
虯髯漢子和白麵男人很明顯是心懷不軌,想要乾掉老漢。
若漢密爾頓身份普通,那麼現在躺在血泊裡的,隻會是個黑人。
“可是,為什麼?”
似乎是理不清腦中的思緒,孫家怡立刻出聲詢問。
“原因很多,外在因素往往並不是人類滅絕的主要原因,崩潰的根源,在於人類自身,在於人性的錨點。”
漢密爾頓淡淡開口,用衣服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經過之前的事件,他的衣服早已千瘡百孔,完全起不到它應有的作用。
因此漢密爾頓在擦完手後,就將衣服脫下,丟在了一旁。
因為之前得到了外在能源的補給,刺激了身體上的細胞,所以此刻漢密爾頓身上的傷口早就已經愈合。
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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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肉體呈現於陽光之下,散發著力量與均衡的美感。
就是這樣一具身體,為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擊潰了潛在的威脅。
步入廠房,漢密爾頓沒有看向周邊的工業設備和車輛,而是徑直走向了角落的小屋子。
這小屋麵積不大,隻是用鐵皮簡單環繞,看上去大概隻有二三十平的模樣,估計是用來堆放貴重材料或者是生產器具的。
這一點也可以從小屋門口的鎖頭上看出。
小小的鎖頭油光鋥亮,一看就是被人經常使用。
漢密爾頓也沒有像孫家怡解釋的意思,視線掃視周圍,很快就尋來了一把小鐵錘。
隨後他就用鐵錘砸斷了門上的鎖頭,動作乾淨利落。
屋門打開,孫家怡還未上前,鼻子裡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
像是屎尿混合在一塊,發酵了好幾天的味道。
錯不及防的味覺衝擊,讓女孩胃部一陣翻騰,有些想吐。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帶著好奇湊到了漢密爾頓的身邊,張望著往小屋裡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女孩先前的忍耐全部白費,直接哇的一口當場吐了出來。
屋子裡的地麵上到處都是屎尿。
大部分已經乾涸,散落在地麵各處,像是一副糟糕的圖畫,讓人無處落腳。
再往力看,便能發現鐵皮牆角邊蹲著幾個女人,身上衣衫襤褸,近乎赤裸。
散亂著的頭發下,遮掩著她們青紫的麵容,嘴角的血跡和身上的汙漬,都哭訴著她們曾經遭受過的暴行。
見到屋門被打開,大多數女人都縮到了角落,肉眼可見的表現出了非常害怕的模樣。
隻有一個女人還呆在原地,抬起她那肮臟的腦袋,木訥的看向漢密爾頓。
在光影之中,女子理應看不清漢密爾頓的麵貌。
但她卻意外的露出了驚色,緊接著便語無倫次的叫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