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們討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五感敏銳的許肖肖如數聽見。
少女的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並沒有開口嗬斥什麼。
畢竟嘴巴長在彆人身上,她總不能氣急敗壞的上去用武力讓那些幸存者閉嘴吧?
要真是那樣做,她這個兵長當的也太掉價了。
不過許在遲疑片刻後,許肖肖還是選擇了開口。
當然,內容自然不是讓那些幸存者閉嘴,而是下達命令,維持小隊的秩序。
“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車上,我們兩分鐘後出發。”
說完這句,少女又偏過腦袋,看向一旁的軍人。
“王明明,趙航就安排在你的隊裡,沒有問題吧?”
王明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
但偏偏在這個時候,有幾個幸存者麵露不滿,帶著滿腔抱怨嘀咕道。
“安排一個昏迷的傷員在我們隊裡,這不是拖累我們嗎?”
“是啊,要是碰到什麼危險,我們還得分心去照顧他。”
“要不回避難所算了,出師不利,估計後邊的搜索也不會順……”
聽到這些言語,少女杏眼圓睜,怒火幾乎要從嗓子眼裡溢出來了。
好在後邊的朱展發現了少女的神色變化,及時開口補充。
“誒誒,你們幾個說什麼呢,這個傷員的傷勢並不嚴重,過一會就會蘇醒了,你們要是實在擔心,那就放我隊裡!”
聽到朱展這話,那幾個碎嘴的幸存者紛紛低頭沉默。
他們才不管趙航身上的傷勢有多嚴重,隻要不是放在他們小隊裡,哪怕對方變成一頭變異喪屍,都和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朱展小隊的幸存者們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
他們的想法和王明明小隊的幸存者一致,同樣不希望自己所在的小隊裡帶上一個累贅,人性的自私麵在此刻展露,在生與死的抉擇前,沒有人願意做出犧牲。
見朱展替自己解圍,許肖肖眼眸裡的怒意消退大半,她忽然想起許夏烽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肖肖,為達目的,有時候可以用雷霆手段!”
可是少女心善,許夏烽這種土匪做派,她終究是學不來,所以沉思片刻後,她開口言道。
“罷了,還是將趙航放在我車上吧,反正我車本來就不滿六人,後排的位置寬敞。”
聽到許肖肖的言語,正準備開口嗬斥自己隊員的朱展麵色微驚,下意識想要說些什麼。
但麵前少女隻是一揮手,示意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見許肖肖心意已決,朱展也隻得保持沉默,點頭應聲。
兩分鐘之後,四輛軍卡再次上路。
因為頭車的擋風玻璃碎裂,已經起不到任何防護的效果,所以許肖肖乾脆就將玻璃卸了下來。
這樣一來不光視野開闊了許多,遇到突發情況還能更加靈活的做出反應。
唯一不好的就是軍卡變成了敞篷車,迎麵而來的勁風吹的幾人稍感不適。
距離目標地點還有十五公裡。
離開四明山避難所三十公裡後,路麵上明顯變得混亂起來。
遊蕩的喪屍終於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聽到汽車的轟鳴,這些餓了許久的獵殺者紛紛轉過身,子張牙舞爪的撲殺過來。
但奈何它們要麵對的並不是皮嫩肉鮮的人類,而是冰冷堅硬的卡車頭。
許肖肖並沒有在意這些送到車輪底下的次級感染體。
這裡是山區,人口本來就稀少,加上避難蘇的清理,就算是未知區域,出現屍群的概率也不大。
所以隻要不出現變異喪屍或者是變異獸,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聽著鐵皮與顱骨碰撞的聲響,伴隨著車輪碾壓骨骼的爆鳴,副駕駛上的陸羽神態悠然,似乎比先前還要放鬆。
後邊兩個老頭則是形如泥塑,閉目養神,臉上掛著淡淡的不屑。
趙航安然躺在最後排,短時間內似乎沒有要蘇醒的跡象。
大概是覺得耳旁的風聲過於單調,亦或是心裡的好奇作祟。
許肖肖一麵警惕著四周的情況,一麵小聲開口道。
“那個……陸老板,後邊這兩位老人家到底什麼來頭啊……”
聽到問詢,青年懶洋洋的轉過腦袋。
“你自己問他們啊,問我乾啥,我看上去像是和他們很熟嗎?”
陸羽的回答一出,少女的臉瞬間漲紅。
世間最尷尬的事情,莫過於打探彆人小秘密的時候,被對方當場揭發。
然而,陸羽可不管那麼多,因為共情力缺失的關係,他完全感受不到許肖肖內心的尷尬。
見少女沒有要開口詢問兩位老者的意思,青年還以為對方是害羞,十分好心的回頭喊了一嗓子。
“喂,你們兩個做個自我介紹唄,肖肖這人雖然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值得交朋友。”
聽到陸羽的言語,兩個鬨脾氣的老頭微微挑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駕駛座上的許肖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