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會被梁雪然直接砍下來。
等兩人說說笑笑推開教室門,梁雪然一眼看到自己昨天剛剛購買的那一卷布旁邊,不偏不倚,放了一杯被打翻的可樂。
邊角已經幾乎完全濕透,這布是淡青紫的,這下直接被染成了褐色,滲透進去,洗也難洗。
範以彤擰緊眉頭:“誰啊爪子這麼賤?不知道工作室內禁止飲食麼?”
可樂杯快空了,裡麵還帶著點殘液;梁雪然默不作聲,撿起來,徑直丟進垃圾桶。
教室裡還有零星幾個人,聽到範以彤的話,紛紛圍過來,都注意到被弄汙的布料,七嘴八舌。
“昨天我最後一個走的,那時候好像還沒有。”
“我不記得有人帶可樂進來啊。”
“我覺著像是故意的。”
“能查監控麼?看看是誰帶過來的,這也太惡心人了。”
……
還有同學開始安慰梁雪然。
之前因為那種種流言,有人難免對她戴著有色眼鏡,平時也不怎麼交好;但梁雪然那天懟了葉初夕,有理有據,反倒叫人對她起了幾分好感。
現在梁雪然平白無故的被人弄汙布料,也挺可憐的;一邊安慰,一邊出主意。
在範以彤的陪同下,梁雪然直接監控室的門衛,說清楚來意之後,很順利地得到查看監控的允許;但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基本上進工作室的人都帶著包,也沒辦法分辨是誰把這杯可樂帶進去。
而工作室內沒有安裝攝像頭。
回去的路上,梁雪然神色凝重,十分安靜。
範以彤絞儘腦汁地想怎麼安慰她。
範以彤知道自己的好友性格,是那種就算再難過也不會表現出的好強性子,哪怕是當年被網暴、險些被人肉,她都不曾在宿舍裡流露出半分失態。
雖然現在雪然安安靜靜的,但說不定心裡麵已經疼得在滴血了吧;說起來比自己還小兩歲,卻頻頻遭受不公平,不知道有多無助,才會難過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梁雪然忽然滿臉興奮地抓住她的手,指著不遠處的小樹林,壓低聲音——
“你看,那邊有兩個男生在親親耶!”
腦補了一大堆替好友心疼的範以彤:“……你觀察力真好耶。”
布料被破壞這件事情對梁雪然似乎沒什麼影響,重新回到工作室,裁剪時,她淡定自若地避開那塊被弄汙的地方,在其他地方畫好線,拿著小剪刀哢嚓哢嚓仔細裁好。
範以彤忍不住問她:“雪然,你不生氣嗎?”
“當然生氣啊,”梁雪然沒有抬頭,專注地注視著手上的布料,剪刀裁斷布料,哢嚓哢嚓,她很喜歡這種聲音,“但是生氣也沒什麼用,那人的目的不是已經達成了嗎?”
看著範以彤,梁雪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寬心啦,馬腳總會露出來。指不定那人在那裡偷偷地觀察呢,我越憤怒,她就越開心。”
範以彤可惜地看著那片弄臟的料子:“真是浪費了。”
這點小插曲並沒有影響梁雪然的心情,而魏鶴遠那邊,也沒有再叫她過去。
他本來就不重欲,不過欲起來……還挺傷腎的。
思考什麼時候去看醫生的梁雪然如此認為。
往後幾天的課程排的都很滿,為了獎學金和未來,梁雪然一直都在很拚命地學習;她需要一個光鮮鋥亮的簡曆,才能更多地抵消背負的“抄襲”罵名。
她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洗刷自己的冤屈。
隻有高位,才能掌握話語權。
梁雪然深刻認識到這點。
她想要站的更高。
周五課程就鬆下來,隻有一節。周四晚上,梁雪然趴在床上,剛想給媽媽打電話,魏鶴遠的微信提前一步發過來。
[明天過來。]
瞧瞧這蠻橫的語氣,梁雪然托著下巴,慢吞吞地給他回複。
[好的呐]
她深刻懷疑魏鶴遠看過她的課表,不然怎麼會這麼湊巧地叫她明天過去?
回複完畢,梁雪然又認真地搜了一些問題。
譬如“女生吃什麼治腎虧”“腎虧的具體症狀是什麼”等等等等。
搜索不到五分鐘,梁雪然放棄百度。
再搜下去她都要懷疑自己腎腺癌晚期、阿爾茨海默病兼心血管微循環障礙了。
甚至可以預約火葬場、在陵園挑個好位置。
周五,早早上完課,梁雪然背著自己的設計稿抵達公館。
離魏鶴遠下班時間還有很長時間,梁雪然泡在自己的小工作室中一下午——魏鶴遠的書房是個禁地,不許她進入;直接把一個帶露台的客房改造後給她用,平時他極少涉足,這小工作室中就成了梁雪然自由的一方小天地。
梁雪然專心致誌地縫紉著,就連魏鶴遠進來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男人走到她身側,隨手拿起草圖,問:“這是什麼?”
梁雪然愣不過兩秒,飛快回答:“這是我為比賽準備的設計圖,你看看,這裡……”
談到專業知識,有些刹不住車,巴拉巴拉介紹一大串,她瞧魏鶴遠的表情,頗為自豪:“怎麼樣?是不是超好看的?魏先生,如果讓你當評委來打分的話,你能給我幾分呀?”
魏鶴遠把那張紙放回原處,禮貌詢問:“我能打負分麼?”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