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又有人在微博上約稿,但梁雪然現在不缺錢了,事情也多,不得不一一婉拒,隻是偶爾再放放日常練習。
饒是如此,仍舊會有粉絲在下麵誇大大真棒。
梁雪然刷微博時,不其然又看到葉愉心的消息。
作為C&O如今最年輕的一位設計總監,她剛跟隨代表團去參加了巴黎時裝周;微博上放出的照片,身上穿著C&O本季的新品小禮服,黑色的緞麵裙,同色的細高跟,脖頸上是盈盈一串珍珠。
葉愉心如今坐擁幾十萬粉絲,前幾年的文藝少女路線依舊走著,笑意盈盈,隻看照片,完全的好人模樣。
當年抄襲風波中,葉愉心從始至終沒有露麵。
也沒有聯係梁雪然。
梁雪然發過去的信息也石沉大海,葉愉心躲的很徹底,直接引領著粉絲去開扒她。
就好像那份設計稿真是葉愉心自己想出來的。
葉愉心下麵一水的誇讚,偶然可以見到兩三條評論,在質疑葉愉心的新品元素,疑似和某某某撞了,但隻是一刷新,那幾條評論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一個人嘗到抄襲的甜頭之後,很難舍棄。
狐狸尾巴藏得再深,也有露出來的一天。
梁雪然吃好喝好,養了幾天,終於養足精神,重振旗鼓,去找魏鶴遠解約。
這紙合約存在一天,她的心裡麵就像是壓塊大石頭,不踏實。
去公館拜訪,戴伯一臉為難地說魏鶴遠去了老宅,晚上不會回來。
再給梁雪然一萬個膽子,她也不能殺去魏家老宅,隻好離開。
還沒走出公館,戴伯又追出來,急匆匆地叫住梁雪然:“梁小姐,先生說他馬上回來,請您先在書房裡等一等。”
梁雪然訝然。
魏鶴遠居然敢叫她在書房裡等,也不怕心懷怨懟的她搞破壞,弄走點什麼東西?
當初那麼嚴苛,現在人走了才開始這樣縱容。
看來鐘深說的對,男人的劣根性啊。
戴伯親自泡了茶,梁雪然也無心喝。
隻是坐下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又開始等他了。
先前魏鶴遠想要見她或者有需要的時候,把她叫過來,多半也是讓她等著,隻是那時候拿著人的錢,梁雪然倒是沒覺著多麼難熬;現在恢複自由,才感覺到不耐煩。
以前在他麵前太過卑微,太容易迷失自我。
不過半小時,梁雪然站起來,準備告訴戴伯一聲,先離開——
這天底下,不是隻有他魏鶴遠的時間寶貴值錢,她如今可是身家過億的人呐。
書房的門被推開,身著黑色大衣的魏鶴遠攜著涼氣走進來,一雙黑如墨的眼睛注視著她,指節因為太過用力和克製而泛著白。
他問:“你想明白了?”
距離上次見麵,又過去了近一個周,魏鶴遠的氣色並不算好。
梁雪然點頭:“我還是想解約。”
魏鶴遠沒有說話,他脫去外衣,裡麵是件白色的襯衫,西褲熨帖;哪怕是家宴,這人也穿的可以隨時去主持會議,沒有絲毫懈怠。
梁雪然看過這男人的衣帽間,按照材質和顏色分門彆類掛好,萬年不變的襯衫,再沒有其他樣式的衣服。
嚴苛冷漠。
魏鶴遠自己放好外套,坐在主位上,抬眼看她,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理由?”
梁雪然說:“我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對等,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不想一直等著你,也不想再那樣卑微的接受你的‘傳喚’。”
一連三個不想,魏鶴遠的手指搭在桌子上,安靜等她說完,終於開口:“我們可以換種相處方式,沒必要這樣。”
梁雪然奇怪地看他。
“以後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會再要求你,”魏鶴遠做出讓步,“不喜歡做的事情,你有權利拒絕。”
“算了,”梁雪然心平氣和拒絕他的提議,依舊把那張支票遞出去,坦然微笑:“魏先生,謝謝您這麼久的照顧,我知道您不缺錢,但這個好歹請您收下,算是我對不起您。”
魏鶴遠手裡把玩著那支筆,沒有看梁雪然,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張空白支票上。
上次甩了一次不夠,現在來第二次了。
他早知道梁雪然繼承遺產的事情,而不是秦弘光口中說的“攀了高枝”。
那個男人不過是她的律師兼管家而已。
這個認知讓他驟然放鬆又有些失落。
良久,魏鶴遠笑了下:“梁小姐真大方。”
眼底殊無笑意。
當初把她從陳固那邊抱回來的時候,魏鶴遠可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敢這樣精神奕奕地和他談判、甩空白支票。
養了兩年,終於朝著他伸出躍躍欲試的小爪子,剝掉外麵一層溫柔的皮,終於露出來張揚的本性。
梁雪然絲毫不畏懼魏鶴遠的目光:“謝謝誇獎。”
她本來就瘦,現在跟了魏鶴遠三年也沒長多少肉,這幾天,因為病,更加顯的纖細瘦弱;今天穿了件寬鬆的淺灰色毛衣,領口開的很大,鎖骨瘦伶伶凸顯出來,中間橫著一根細細的項鏈,是枚小巧的銀杏葉。
上次還那樣氣勢洶洶的過來,像是深仇大恨終於得報一樣,要和他堅定劃清界限;現在又過來了,不卑不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過。
魏鶴遠終於把那張支票拿到麵前,左手壓著邊,右手持筆。
在梁雪然無比期盼的目光中,他在第一位寫下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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