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十七顆鑽石(2 / 2)

溫柔臣服 多梨 11400 字 10個月前

葉愉心的微博徹底關了評論區,被一個又一個鐵錘砸懵的粉絲終於認清女神外皮下的虛偽,失望透頂。

相對應著,梁雪然這一遭受過網絡暴力的受害者,蹭蹭蹭地往上漲粉;不少人來她微博下道歉,亦深深地被梁雪然放在微博中的那些畫稿所吸引。

她不同葉愉心一樣,很少會發自拍,但見識過慈善晚宴照片的人,都知道梁雪然長了張多麼令人顛倒癡迷的臉龐。

這可比葉愉心那個假女神要優秀的多啊。

梁雪然沒有被這些衝昏頭腦,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忙——

快要開學了,大三下班學期的課雖然不多,但還是必須要去上的。她已經把自己的人安插到輕雲中,梁雪然不可能每天都去公司上班,因此精挑細選一部分人去擔任相應的職務。

有些不肯讓位的老人,她恩威兼施,讓那些人乖乖主動提出退居二線,讓賢。

至此,輕雲才總算全部到她控製之中。

開學的前一天晚上,梁雪然收到C&O旗下新品牌‘雲裳’的春季新品發布會邀請函。

邀請函是黃紉寄過來的,淡綠的紙張,寥寥幾筆勾勒出竹林小屋,logo是毛筆字寫成,優雅而大氣。

梁雪然欣然前往。

畢竟是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她在這份工作中亦是傾儘全力,雖說隻是一枚小螺絲釘,但梁雪然也想去看看大家共同努力後的結果。

但梁雪然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位置,竟然是和魏鶴遠連在一起的。

她呆愣半天,再三確認邀請函上的號碼,終於在魏鶴遠的凝視之下,坐到他的右邊。

室內暖氣開的很足,梁雪然穿的是她自己做的一條裙子,裸色的,不是白皮就很難駕馭的顏色,魚尾擺,優雅而不失貴氣。兩條白生生的胳膊輕輕搭在膝上,裙擺下是一雙同色係的細高跟鞋。

魏鶴遠再三確認,她的腳沒有磨出傷痕來。

梁雪然的身體比他想象中更加脆弱,就像當年,魏鶴遠也是頭一次發現女孩子居然會因為穿高跟鞋而磨破腳後跟;但同時,梁雪然的堅持也出乎他的意料,饒是腳破了也不吭一聲,堅持下來。

魏鶴遠再不會帶她出席這種場合,隱隱中感覺這個小姑娘似乎痛了也一直忍著,有種讓他不忍的執拗。

而現在,分手之後梁雪然的所作所為,又讓魏鶴遠對她產生新的認知——銳利,聰透,冷靜,異於常人的敏感和驕傲,能夠迅速適應外界的柔韌。

他本以為自己豢養了隻金絲雀,沒想到其實是隻能夠翱翔天際的鷹。

梁雪然想要努力說服自己把注意力完全轉移到秀上,但是魏鶴遠頻頻投注來的目光讓她坐立難安;在魏鶴遠第三十次被她抓到現行的時候,梁雪然低聲問:“你看什麼?”

怕驚擾了旁邊的人,梁雪然壓低聲音,說的輕且快。

魏鶴遠道貌岸然地回答:“你的眉尾畫歪了一筆。”

“……”

梁雪然今天仔細檢查過,確認自己的妝容沒有絲毫問題;怎麼魏鶴遠一張嘴就是眉畫歪了?

他幾乎不會評價女孩子的妝容和衣服,現在說出來,難道真的是眉尾歪到了令他看不下去的地步?

梁雪然甚至想要取出小鏡子,現在就看一下。

但周圍都是人,還有記者和攝像師拍照,她壓抑住自己的衝動,輕輕地呼口氣。

魏鶴遠說:“不過歪的這一筆很有靈魂,畫龍點睛,很適合你。”

“……哎?”

梁雪然堅信魏鶴遠嘴中吐不出什麼象牙來,他吝嗇對人的讚美,大概因為他的完美主義,梁雪然懷疑這世界上就沒有能夠入他老人家法眼的東西。

雖然魏鶴遠現在說的這句話乍聽之下蠻好,但說不定他其實是在暗搓搓地明褒暗貶諷刺自己。

這人連損人都不帶臟字的。

清醒過來的梁雪然禮貌回應:“您今天的襯衫也很配您遺世獨立上天入地絕無僅有的氣質。”

魏鶴遠微笑著接受她的讚美。

手卻克製不住地緊握。

今天雪然怎麼突然間誇他了?竟然有一點點……受寵若驚。

除卻秀,C&O還安排了晚宴,梁雪然不動聲色地從魏鶴遠身邊離開,黃紉被很多人包圍住,她隻能先去找陸純熙。

但還未找到人,她自己倒是被攔了下來。

攔住她的是個身材極度發福的中年男人,不停拿手帕擦著額上的汗珠,賠笑:“梁小姐,您現在方不方便借一步說話?”

梁雪然覺著來人十分可疑:“您說就行。”

中年男人麵上露出一絲難色:“倒也不是彆的,還是為了犬子的事情……我是徐星的父親徐南城,就是想輕輕您和您的哥哥和叔叔們說一說,暫且放過徐星一把……”

梁雪然越聽越迷惑。

梁母身體不好,隻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她父親也是獨生子,沒有叔叔嬸嬸,這人在說什麼夢話?

還沒等梁雪然詢問,徐南城眼前一亮,看到魏鶴遠,叫:“魏先生!”

魏鶴遠應了一聲,先去看梁雪然,見她滿臉茫然,不像是被欺負後的模樣,才問徐南城:“有事麼?”

徐南城小心翼翼地說:“犬子被那賤人蠱惑,才沒輕沒重地誤會了令妹;現在那賤人已經離開公司,犬子也被停職,想要魏先生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梁雪然迷迷糊糊聽完,才明白過來,原來徐南城口中的“她哥哥”,竟然就是魏鶴遠。

……這是什麼神奇的誤會?除了一樣白之外,她哪裡長的像魏鶴遠?

魏鶴遠蹙眉:“我沒有妹妹。”

徐南城敬畏地看了眼梁雪然,才小聲問:“那梁小姐——”

“不是,”魏鶴遠表情淡漠,“你誤會了。況且也不是我針對徐星,他自己惹的禍,總得學會承擔後果。”

魏鶴遠拉著梁雪然離開,隻剩下徐南城目瞪口呆站在原地。

魏鶴遠問:“你告訴他你是我妹妹?”

攥住她手腕的力氣大了不少。

“不是啊,”梁雪然冤枉啊,“我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誰稀罕你當哥哥……鬆開手,你抓疼我了。”

魏鶴遠手上的力道減輕,但仍舊沒有放開,仿佛一鬆手,她就會立馬跑掉,再也找不回來。

一路走到僻靜處,魏鶴遠終於鬆開手,看她。

璀璨的燈光照不過來,微妙的黑暗恰好能夠隱藏兩人的情緒;晚宴上的歡聲笑語和悠揚音樂被慢慢隔開,不動聲色地沉浸在這片安靜中。

魏鶴遠的情緒有種微妙的不對勁,他凝視著梁雪然,想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卻也深刻明白,她此時絕對不會說出能夠令他起死回生的話。

他卻仍舊執迷不悟地想要個回答。

而在梁雪然的眼中,現在魏鶴遠仍舊是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樣,梁雪然知道他循規守矩,絕不會在這種場合胡來。

她一直都很放心。

從未對魏鶴遠的人品有過絲毫的懷疑。

魏鶴遠低聲問:“那你把我當什麼?”

梁雪然揉了揉被魏鶴遠抓疼的手腕,奇怪地看他:“當然是飯票啊。”

魏鶴遠三次深呼吸,瞧上去倒不像是憤怒,更像是被打擊之後的克製,在麻木地勸說自己不生氣,忍住。

完全忍不住。

“那你知不知道我把你當什麼?”魏鶴遠慢慢地說,卻不給她絲毫逃開的機會,雙手扳住她肩膀;明明有著可以把她欺負哭的能力,明明被她的話激出滿腔怒火,但現在小心翼翼控製著力度,連讓她皺眉也不舍得,“我一直把你當做——”

未來的妻子這五個字在觸到她安靜的臉龐時狼狽破碎開,魏鶴遠連呼吸都感受到深深的不適。

他換了個讓自己聽起來沒有那麼卑微的詞語。

“——女朋友。”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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