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喘了口氣,高高昂起頭,脖頸線優美而漂亮:“技術差就是技術差。”
這句成功激怒魏鶴遠,他打量著身下的人,冷笑:“你要再試試?”
梁雪然哼一聲:“試幾遍都一樣。”
“你確定?”
“確定!”
梁雪然目光帶著挑釁,還有不肯服輸的韌勁兒。
魏鶴遠吻住她。
梁雪然剛做好的美甲深深折斷。
魏鶴遠的襯衫扣子被拽掉。
梁雪然被激起鬥誌,鐵了心的要占上風,可惜體力不支,最終還是慘敗,一塌糊塗。
魏鶴遠撥開她臉頰旁被汗水打濕的發,聲音放低,啞聲逼問:“說,好不好?”
梁雪然喘著氣,仍舊不肯服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繼續尋找他的罪狀:“那你還向淩宜年學pua技巧。”
沒有聽過的詞語。
魏鶴遠皺眉:“那是什麼?”
“壞男人欺騙小姑娘身心用的,”梁雪然簡單粗暴的解釋,“就之前滑雪那次,你故意讓朋友嘲笑我,然後扮好人幫我,晚上再和我——”
“我沒有,”魏鶴遠也惱了,“你從哪裡聽到的這種話?在你心裡,我是這麼齷齪的人麼?”
梁雪然說:“我還記得那天淩宜年問你技巧管不管用。”
魏鶴遠皺眉回憶,終於記起來有這麼回事:“淩宜年問的是緩解痛經技巧怎麼樣,你那時候不是生理痛麼?又不肯去看醫生,還說什麼‘輕微的疼不礙事’。”
說到這裡,他咬牙切齒:“如果當時就知道你這麼不聽話,早該強壓著你去醫院。”
梁雪然卻因為他的話愣了愣。
他那時候……注意到了麼?
方才還囂張的氣焰慢慢地消下去。
但梁雪然覺著自己這時候認輸很慫,仍舊開始駁他的“斑斑劣跡”:“每次我那麼耐心地做了小禮物送給你你連個最起碼的謝謝都不會說!還不斷打擊我,諷刺我!我那麼喜歡你——”
錯誤的話一出口,再也收不回了。
梁雪然看到魏鶴遠眼眸驟然一亮。
她往後退了退,把不該說的話咽下去,冷聲:“說錯了,我不喜歡你,從來沒喜歡過,就是為了錢和你在一塊——嗚!”
話沒說完,魏鶴遠已經笑了,哪裡還有剛剛怒氣衝衝的模樣。
男人拉著她,直接摟在懷中,聲音柔和許多:“你剛剛說什麼?”
“我不喜歡你,從來沒喜歡過,就是為了錢才和你在一起。”
“不是這個,再往前。”
“……”
梁雪然不肯再說了。
而魏鶴遠已經不在意她的回答,親吻她的額頭,臉頰,最後輕輕落在唇上。
梁雪然氣的咬他一口,趁他吃痛鬆手的功夫,四肢並用想爬走,然而被他輕而易舉地捉住腳腕直接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徹底結束之後,魏鶴遠還不忘問她:“年紀大?技術差?體力不好?”
梁雪然嘴硬:“反正我就是不喜歡。”
魏鶴遠倒是被她的口是心非氣笑了:“好樣的,很有骨氣,我欣賞你。”
雖然嘴上放著狠話,仍舊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像是以前經常做的那樣,清理乾淨,換好床單,才放回床上。
梁雪然撐不住,已經沉沉睡過去;她力氣幾乎全部耗光,側著身體,手指搭在臉頰旁,蜷縮著。
魏鶴遠躺在她身側,忍不住伸手把她攬回自己懷抱中。
睡熟後的她沒有絲毫反抗。
眼睫低垂,唇瓣紅潤。
魏容與說錯了。
他並不隻是單純的喜歡溫順的她。
這樣有韌性的、口是心非的、驕傲囂張的,他也喜歡。
不是因為她身上某一個特性,而是因為她整個人。
魏鶴遠輕輕親吻著她柔軟的發絲。
他今晚睡的格外安穩。
安穩到第二日醒來之後,才發現——
梁雪然跑路了。
懷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房間裡,屬於她的東西一件也沒留下。
除了他身上撒著的無數張粉紅色鈔票,證明昨晚不是他的臆想。
魏鶴遠深呼吸,手指攥緊。
這是拿他當鴨子打發了?
-
梁雪然回家後,緩了兩天,才把腰疼的毛病給緩過來。
她刻意忘掉那晚的意亂情迷,但怎麼也忘不掉。
艸。
不該一時衝動睡他的。
梁雪然自己還沒糾結完,甄曼語又急吼吼地找上門來。
梁母不認識她,一臉茫然地請她進來。
而甄曼語火急火燎的,問清之後,直接衝到臥室裡,把還在補覺的梁雪然拽出來,瘋狂搖醒:“梁雪然!出大事了!”
梁雪然:“……再不鬆開你就出大事了。”
甄曼語鬆開她,火急火燎地坐在床邊:“我父親準備讓我相親。”
“我又不是你朋友,關我什麼事?”
甄曼語難以置信,氣憤指責:“上次我都讓趙煙穿你做的小禮裙了!這難道還不算朋友嗎?”
梁雪然奇怪地看她:“那不是我用魏鶴遠的**和你交換的麼?”
甄曼語被她的話噎住了:“好像也是哎……”
梁雪然困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也不管這位大小姐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直直地往後倒,被甄曼語手疾眼快抓住胳膊:“先彆睡呀,求求你了,小仙女!小公主!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寶貝!”
“有話快說,打擾人睡覺是要遭天譴的。”
甄曼語臉紅:“相親安排在一月後,我瞧對方長的還挺不錯,想請你指導我怎麼泡男人……”
她看著梁雪然快要睡過去,瘋狂搖醒:“隻要你肯幫我,一周後我帶你去巴黎看展!”
“我自己有錢有腿,也能過去。”
“我能幫你引薦,”甄曼語看她,“Gabriel,May等等,你難道不想和他們共進下午茶嗎?”
梁雪然終於睜開眼睛:“成交。”
梁雪然慢吞吞下床,他穿的睡裙寬鬆,甄曼語眼尖,瞧見她腿上的痕跡,狐疑:“你過敏了麼?”
梁雪然循著她的目光看去,不動聲色遮好:“被蟲子咬的。”
上次從魏鶴遠公館離開之前,她腿抖肚子疼,實在氣不過,把自己錢包裡所有的錢都取出來,直接灑了他一身。
梁雪然本來還有點心虛,但這兩天腰酸背痛的,徹底把那點心虛也磨滅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男歡女愛的,很正常。
梁雪然已經不再是當初因為少了一層東西就哭到半夜的小姑娘了。
甄曼語現在真的把她當自己人看待了,尤其是在轉移攻略目標之後——
甄曼語甚至找梁雪然吐槽花菱:“花菱天天的跑去魏老太太那邊獻殷勤,一口一個奶奶的,也不怕人笑話。”
梁雪然拿著尺子,給她量尺寸:“手抬高,彆放下。”
甄曼語乖乖照做:“現在誰都知道她想當魏太太,但是說實話,她人品真的不太行,欺軟怕硬,自己端的那麼厲害,但誰不知道她媽媽是紅燈街的小三上位?”
梁雪然還真不知道:“彆議論人父母。”
甄曼語輕輕哼了一聲:“隻是給你提供基礎情報而已。”
梁雪然記下數字,收好尺子:“不需要。”
“你真的對魏鶴遠沒感覺了?”甄曼語看著她,滿臉疑惑,“我一直覺著你們倆其實還挺配。”
“性格不合適,”梁雪然說,“喜歡是一回事,合不合適是另外一回事。”
這話說的隱晦,甄曼語腦袋一根筋,聽得稀裡糊塗的,隻記住了第一句。
她原本還想告訴梁雪然花菱頻頻去魏家、魏鶴遠這幾天回魏家次數也多的事情,想想還是算了。
梁雪然不喜歡提,那就不說好了。
耐心地幫甄曼語小同學選好衣服搭配,梁雪然教給她約會小技巧:“男人嘛,自尊心都比較強,聊天時候記得讚揚他,含蓄點,就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直爽的,就直接說‘哇,好棒哦’之類的感歎詞。”
甄曼語小同學猛記筆記。
“近距離接近尤其重要,你可以趁著拿東西的機會,故意從他身邊經過——香水記得選氣味淡雅點的,要的就是若即若離的感覺。戀愛也是這樣,彆讓他一次性得到太多,也彆讓他什麼都嘗不到。”
甄曼語讚歎:“你真是太牛逼了,當初也是這麼釣上的魏鶴遠嗎?”
梁雪然微微一怔,繼而搖頭:“不是。”
一開始的時候,她其實什麼都沒有做。
在車上的荒唐過去之後,魏鶴遠告知她自己的姓名,等她休息好之後,才送她回去。
梁雪然以為兩人之間再無瓜葛,每天催眠自己,妄圖忘記這一切。
然而一周後,魏鶴遠找到了她。
那時候心境和現在自然不同,梁雪然覺著自己如今已經刀槍不入,毫無畏懼。
甄曼語苦兮兮地為了自己的相親訓練中,而梁雪然和魏鶴遠長達一個多周的時間,毫無交流。
直到兩人在一周後的華城藝術品拍賣會上狹路相逢——
梁雪然一襲紅色長裙,鎖骨優美,她挽著鐘深的胳膊;而西裝革履的魏鶴遠,旁邊站著魏明可。
狹路相逢。
彼此對視,魏鶴遠麵色冷峻,目光寒涼,死死的鎖定鐘深的胳膊,恨不得把整條都砍下來丟出去。
而梁雪然卻麵無懼色,衝他微微一笑,似是挑釁:“魏先生好。”
而魏鶴遠聲音冷硬:“梁小姐好。”
兩人的位置離的很遠,中間又隔了不少人。
魏鶴遠被梁雪然這態度氣的幾乎要坐地成仙,偏偏魏明可還不知死活地不停問他:“哎,你不是正在追梁小姐麼?她怎麼和彆的男人一起來了?”
“不知道。”
魏鶴遠不僅惱梁雪然,更讓他憤怒的是鐘深。
鐘深心思深沉,早些年和洛家的那個小公主洛檸有點不清不楚的,本以為洛檸訂婚後,斷就斷了;結果洛家今年剛倒,洛檸婚事告吹,牽牽繞繞的,又和鐘深扯上關係。
魏鶴遠垂眼,薄唇抿成直線,給梁雪然發信息——
[怎麼和鐘深一起?]
來這種場合,不應該先叫他麼?
而梁雪然回複的信息讓他火大。
[憑什麼管我?]
魏鶴遠打了一段話,覺著不妥,又逐字刪除。
[憑我們之間的關係]
魏鶴遠認為上次是兩人關係緩和的重要一步,卻沒想到梁雪然完全沒放在心上。
梁雪然回的很快,一連兩條。
隔著屏幕,魏鶴遠都能夠想象到她漫不經心的模樣。
[炮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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