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原本是蹲在地上的,魏鶴遠這麼一靠近, 她往後一退, 後腦勺險些磕碰到後麵的料理台;魏鶴遠及時伸手, 墊在她頭後麵,才免於發生“血案”。格格黨%
魏鶴遠貼近她,低聲說:“今天的草莓很甜。”
做飯之前, 梁雪然吃了兩粒小草莓,她覺不出什麼甜味兒來, 隻是現在魏鶴遠離的這樣近——
近到能夠使梁雪然清晰地看到他白皙皮膚下淡淡的青色細微血管, 微微顫動的睫毛。
她一時被美色蠱惑,忘了反應, 被魏鶴遠抱住,仍舊將剛才那個吻繼續下去。
這個吻比上一次的要小心翼翼, 梁雪然始終睜大眼睛看著魏鶴遠;男人個子高, 如今俯身抱住她,垂下眼睫。
溫柔廝纏。
料理台上,燉著烏雞的小鍋子發出極其輕微的聲響;燉肉的濃醇香氣和淡淡的青菜氣味交織在一起, 窗台邊擺著一束濃豔欲滴的紅,各種香氣混雜, 在這個空間中彌散開, 而梁雪然唯獨能嗅到魏鶴遠身上的冷冽清新氣息。
試探著撥開衣衫, 梁雪然目光迷離, 試圖阻止他:“不行。”
話音剛落, 廚房門被人推開, 黃紉聲音含笑:“你們這邊——”
一句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瞧見地上的兩人;笑容頓時僵住。
黃紉十分自覺地捂住自己眼睛:“我什麼都沒看到。”
梁雪然的臉已經紅成西紅柿,她推開魏鶴遠,倉促地站起來,解釋:“我們倆剛剛是在打坐。”
魏鶴遠臉上並無被人撞破的惱意,淡定地為梁雪然拙劣的謊言做補充:“吸收日月精華。”
黃紉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笑著說:“那我不打擾了,你們繼續。”
他很識相地轉身走,門還未關上,魏鶴遠和梁雪然聽到了黃紉爆發出一陣極其猛烈的笑聲,伴隨著劇烈的跺腳聲。
梁雪然:“……”
憤憤不平地看了眼拿美色來誘惑她結果她還很沒有抵抗力上當的人,梁雪然氣勢洶洶地重新操起菜刀,指揮:“快去把你惹得亂子收拾乾淨!不要再來妨礙我!”
怎麼能這麼意誌不堅定!
梁雪然默默地唾棄了下自己,深深吸口氣,凶惡無比地舉起菜刀,飛快地把肉處理好。
魏鶴遠知道她現在心裡麵包著一肚子火,十分識相地沒有去打擾她。
他以前從未打掃過衛生,但天生有潔癖的人,收拾起來東西也十分上心。手指上被劃破的傷口還在流血,魏鶴遠猶豫一下,擰開水龍頭,默默地清洗著手指上的血。
剛剛洗乾淨,絨乎乎的小腦袋湊了上來,梁雪然低頭看著他尚在流血的手指,捏住看了看,試探著按一按邊緣,問:“痛不痛?保險起見,要不還是叫私人醫生過來看看吧。萬一有玻璃殘渣在裡麵怎麼辦?”
魏鶴遠笑了:“不是說炮友不需要關心手指麼?”、
梁雪然鬆開手:“我這是下屬對上司的關心!”
她氣鼓鼓地看著魏鶴遠,眼睛亮晶晶。
魏鶴遠用那隻完好的手輕輕拍拍她的頭,意味深長:“下次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會忍不住把你欺負哭。”
梁雪然口乾舌燥:“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覺著以前像個木頭石塊冰山的魏鶴遠也竟然格外的……誘人。
沉思了約莫十分鐘,梁雪然對自己的行為謹慎地找到了原因。
應該就是空窗期太久了。
其他幾個人的事情很快做完,在餐廳中無所事事地等待著;陸純熙主動說:“我們過去幫忙吧。”
花菱也附和:“對呀對呀,總不能讓雪然和魏總兩個人忙吧。”
宋烈掐滅煙:“估計是雪然一個人在做飯。”
宋烈了解自己的這位小表舅,對衣穿住行十分挑剔,天生就是要人伺候的主,彆說做飯了,水果都要彆人洗好了端上來。
花菱蹙眉:“呀,那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她站起來,就想往那邊走,但黃紉一句話把她問住了:“你過去能幫什麼忙?你會做飯?”
花菱尷尬地笑笑:“拌個簡單的水果沙拉還可以。”
黃紉說:“那就算了,我過去問問。”
他也不知道兩個人在廚房中有沒有結束“打坐”,以防萬一,黃紉先把耳朵往門上貼了貼,先聽一聽情況。
這一聽可不要緊,把他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首先是梁雪然委屈巴巴的聲音:“你輕一點啊,怎麼全推進去了,很疼哎,快點弄出來啊。”
“聽話,彆亂動,”魏鶴遠哄著她,“我小心點,再分開一點好不好?”
隻聽到這麼兩句,黃紉麵紅耳赤,一張老臉像是抹了辣椒;也不敢再繼續留在這裡旁聽下去了,極其慫包地轉身就走。
天呐,往日裡看魏鶴遠那麼無欲無求的模樣,沒想到還能玩的這麼開。
黃紉捂著心臟處,感喟萬千。
幸虧剛剛沒讓宋烈他們幾個過來。
也幸虧他吃一塹長一智,沒有直接推門進去。
而廚房內,梁雪然快急躁壞了:“你到底好了沒啊?不就是挑一根刺麼?用得著花這麼長時間嗎?”
說來也委屈,梁雪然去取牙簽想要做沙茶牙簽肉,沒想到有個殘次品,手指猝不及防紮了根毛刺進去,疼的她有些忍受不了。
她自己沒法把刺取出來,隻能拜托魏鶴遠幫忙了。
魏鶴遠捉住她的手,俯身:“彆亂動。”
毛刺太小,他看了好久,終於成功地把這個刺慢慢地□□。
有一點殷紅的小血珠冒出來。
還沒等梁雪然把手縮回去,魏鶴遠低頭,含住她纖細的手指。
梁雪然驚呆了。
她弱弱地說:“……那個,我剛剛切了蒜,沒洗手耶。”
魏鶴遠鬆開她,沉著臉去漱口。
黃紉那邊看魏鶴遠衣冠整潔地出來,總算是重重鬆了口氣。
“把廚師叫過來,”魏鶴遠說,“雪然一個人太忙了。”
黃紉連連點頭。
他也這麼想的。
本來這麼個提議就是給魏鶴遠與梁雪然創造獨處機會,現在看情況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也不能再累著梁雪然了。
梁雪然的手指剛紮了刺,還疼呢,有人過來接班正好。
晚飯在九點鐘的時候終於開始。
花菱吃了沒幾口,笑了:“這些肉裡怎麼都沒有蔥薑呀?”
她看了看梁雪然:“梁小姐做菜都不加的麼?”
魏鶴遠淡淡開口:“因為我不喜歡。”
“加了,”梁雪然說,“燉好湯後都過濾了出來,畢竟大家隻嘗調出來的那個味。”
宋烈感歎:“雪然真是仔細啊。”
黃紉也說:“這道魚香肉絲做的很不錯,好廚藝啊。”
魏鶴遠什麼都沒說,他同梁雪然視線剛剛接觸,她便低頭開始吃飯。
花菱覺著自己這一拳打在了巨大的仙人掌上,對方毫發無傷,她自己倒是被弄出了一身刺兒。
低下頭來,她眼圈紅了。
而陸純熙看著花菱,目光含著擔憂。
眾人心懷鬼胎地吃完飯,宋烈發現這裡竟然配備了一整套頂級音響設備,立刻興奮地提議大家一起嗨。
梁雪然嗨不動了,她直接拒絕這個提議,跑回臥室癱在床上休息。
她一走,魏鶴遠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