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沒有搭理他,跑回沙發上抱著枕頭。
腳上踩著一雙絨乎乎的露趾拖鞋,雪白雪白的,尋常人穿這樣的鞋了會襯著膚色暗,但她不,瑩白泛著淡淡的粉:腳卻趾頭圓圓小小的,可愛玲瓏,精致漂亮到不像話
深深陷在一片乾淨的絨毛中,漂亮精致到不像話;魏鶴遠原本想把注意力轉移到電腦上,然而一看到她漂亮的腳,再移不開目光。
魏鶴遠確認,自己並沒有某些方麵的特殊癖好。
梁雪然全然不知魏鶴遠的窺伺,趴俯在沙發上,手機上的新聞已經完全切換掉,她在專心致誌地玩一個遊戲
魏鶴遠靠近,她也全然未覺
身後的沙發陷下去一塊,梁雪然腳趾上掛著的小絨拖鞋晃了兩下,啪嗒,掉在地上。
魏鶴遠終於看清楚妣的屏幕。
上麵是一個動漫男性形象,下麵是對話框
並非傳統的對戰或者其他遊戲。
魏鶴遠不知道梁雪然玩的是戀愛養成類,但靜靜觀察長達一分鐘的時間後,終於看明白了,自己的未婚妻在他眼皮子底下在試圖攻略另一個紙片人
再次麵臨選項的時候,梁雪然糾結該選哪一個,才能成功攻略。
個是和他談心,另一個是觸碰他的臉頰。
第三個選項看起來就有點惡趣味,肯定是編劇本的人實在想不出來才設置一下湊數的。感覺第一個選項應該最合適,但直接觸碰的話說不定會直接打開對方心扉
“選第三個,打他一巴掌然後飛快走開。
魏鶴遠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嚇的梁雪然沒拿穩,手機直直地往下落;魏遠手疾眼快,在手機掉落之前抓住。
梁雪然下意識想要跑,卻發現自己現在被男人因在身下,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
梁雪然說:“我可以解釋。
魏鶴遠拿看手機,慢條斯理地看;他點開旁側的劇情回顧,瀏覽一遍剛剛梁雪然和紙片人旳對話",眉頭微挑:“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愛好。
他刻意在愛好兩個字上放重音節,垂眼看著梁雪然梁雪然張口:“我和他隻是玩玩!
不對: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渣?
魏鶴遠鐵麵無情:“有我還不夠麼?
梁雪然可憐巴巴地看他:“隻是個遊戲而已嘛。
然而魏鶴遠可不這麼想:“一定是你從現實中得到的關愛不夠多,才會把多餘的精力和心思放在遊戲上
梁雪然懵住了:“沒有啊?
她反駁:“您這是哪輩子的父母言論?遊戲隻是消遣的方式之一。您這醋勁兒也太大了吧?和紙片人爭寵?可彆告訴我,在你心裡麵,覺著自己還不如一個紙片人?
魏鶴遠沒說話,在梁雪然的目光中,把手機遞給她,頗有些自傲:“怎麼可能。
梁雪然見激將法有用,剛想興衝衝地去接;魏鶴遠卻當著她的麵,選擇了第三個選項
係統提示:[你無情地打了他一巴掌]
林淩與你決裂,攻路失敗,惱羞成怒,在晚上捅了你一刀:以故意殺人罪判刑十五年。
恭喜你達成黑化結局
梁雪然:
她呆呆地捧著手機好久,終於不敢置信地轉過身來:“魏鶴遠!你乾嘛呀啊啊啊啊!
作為惡意乾擾未婚妻遊戲導致末婚妻攻眳失敗,當天晚上,梁雪然一句話都沒和魏鶴遠說,氣鼓鼓地從頭開始玩。
她更加悲傷地發現自己忘記存檔了,隻能從一開始攻略
魏鶴遠道了歉,梁雪然氣還沒消下去。
微信群裡的消息彈出來,在討論畢設選題的事情。
還有方薇在群中艾特梁雪然,提醒她:“千萬彆玩野了啊,記得回來找導師寫開題報告。
顧秋白也著重提醒:“最近的事情你也知道,風言風語比較多,你彆往心裡去。
梁雪然切回聊天界麵:“沒事啦,放心
她先前經曆過一次網暴,哪裡還怕人再說幾句?
魏鶴遠叫他:“然然,去洗澡了。
梁雪然放下手機,沒理他,極為囂張地昂首挺胸從他麵前走過。
要讓這個男人知道,不能隨使破壞她的努力!
雖然隻是個遊戲,但她打了好久呢!
梁雪然在浴缸裡泡了好久。
等到外麵的男人忍不住敲響門:“然然?你怎麼了?
沒怎麼,“梁雪然悶聲說,“你走開。
聽到外麵沒動靜了,她才磨磨蹭蹭地起來,穿好浴衣,把自己裏得嚴嚴實實,發梢還淯著水,踢踢踏踏地走到魏鶴遠麵前,拿手機就要玩。
柔軟的毛巾把她的頭發蓋住,梁雪然故意往旁邊斜了斜身體,肩膀被男人生硬掰住:“擦不乾頭發就睡容易感冒。”
梁雪然沒說話,任由男人仔仔細細地給她擦乾。
她的頭發長長了不少,柔柔軟軟的一大把,細軟發質燙發不成形,她也沒去折騰,就這麼由著頭發自由生長。
她盤腿坐在地毯上,男人坐在她身後,圈抱住她,仔仔細細地擦乾。
以往每次歡、愛結束,都是他這樣耐心紐心地照顧她。
梁雪然捏著手機,還在玩今天下午那個遊戲;魏鶴遠為她吹乾頭發,瞧她還是悶聲悶氣的,無奈:“"然然,該睡覺了。”
梁雪然的回應十分直接,她抱著手機上了床,背對著魏鶴遠躺下,扯著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抗拒的反應十分明顯:“今晚上我不要和你睡在一起。
魏鶴遠什麼都沒說,他出門,讓傭人車新帶了被子過來。
梁雪然捧著手機,玩到一半,修長的手指捏著手機,放到一旁。
梁雪然剛想去拿,就被困住胳膊,圈了回去。
不等她說話,魏鶴遠便主動地靠上來,抱住她:“然然,彆生氣了好不好?
他的手放的特彆規矩,不該碰的地方都沒碰,以示自己的誠意。隻是男人體溫略高,又硬,梁雪然顧為不適地低頭,想要從他懷抱裡掙脫出來,又被男人按回去,耍賴一樣:“等你不生氣再鬆開。
梁雪然掙脫不開,指責他:“魏先生,您現在的行為嚴重地侵犯了我旳**!
魏鶴遠從善如流:“保證不會再犯。
已經太晚了,梁雪然沒繼續同他爭執。
本來就已經到了她休息的時候,隻是今天晚上和他鬨脾氣,才堅持玩手機以示反抗。
她仍舊背對著魏鶴遠,閉上眼睛。
沒睡覺:倒是在心裡麵小小地反思一下。
今天她這樣的行為,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作?
早在很久之前,梁雪然就知道一個道理,作的程度一定一定不可以超過本身的顏值,也不可以超過對方對自己的重視程度。
先前梁雪然一直摸不準自己在魏鶴遠心中究竟是個什麼定位,所以一直沒有大鬨大作過。
而現在:她好像很容易就會和魏鶴遠鬨彆扭發小脾氣
大道理都明白,然而真正發生的時候卻做不到。她好像被魏鶴遠給寵壞了。
開始學會借著一點小事情朝他發脾氣,使小性子。
有恃無恐,仗愛行凶。
梁雪然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按照兩人先前的約定,今晚上肯定是什麼都不能做的;梁雪然想了好久,又覺著自己大概可以接受他的原諒
磨磨蹭蹭轉過身,梁雪然把臉貼在他胸膛
她好矛盾,感覺不能這樣輕而易舉地原諒他;另一方麵,又因為自己辛辛苦苦打了那麼久的遊戲而感到委屈。
隻是攻略一個遊戲人物嘛,又不是現實中和人戀愛,他乾嘛這麼嚴肅。
次日返程,仍舊是魏鶴遠的私人飛機。
梁雪然前一天晚上睡的很好,精神抖擻。
上午終於把遊戲中的男主艱難推倒,她輕輕地舒口氣,剛剛放下手機,餘光瞥見旁側的魏鶴遠罕見地在看動漫。
在梁雪然認知中,魏鶴遠對這種東西亳無興趣。
她好奇地傾身過去,看到屏幕上,兩個穿著水手服的小姑娘在沙灘上奔跑。
梁雪然說不出心裡麵什麼感覺。
像是那日晚宴上,看到他被其他女人包圍時的心情。不:比那時候還要酸。
尤其是現在,她都湊過來了,魏鶴遠竟然還不看她。
梁雪然把手機拿走:“不許看
魏鶴遠終於把目光轉移到她身上,心平氣和地問:"為什麼?
梁雪然凶巴巴:“沒為什麼,就是不能看!
她把他手機裡的視頻刪掉,—一翻過去,把可疑的圖片和視頻統統刪光。
魏鶴遠笑著看她動作,聲音放低:“不過是個紙片人而已,難道你覺著自己的魅力還不如紙片人?”咦…這話聽著耳熟啊。
靜止三秒,梁雪然終於意識到,這是昨夭目己來渣魏鶴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