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鶴遠的“故事”講了一小時三十二分鐘。
梁雪然差一點就上演了一場猛虎落淚"。
哆哆嗦嗦地拱在被窩裡睡著覺,等到魏鶴遠想要再提醫生建議的時候,梁雪然十分堅決你想也不要想。
“提也不要提。
夠了夠了,我覺著咱們以前那種相處狀態就挺好的。
“寶寶就這麼一點點生存空間了不要打擾他睡覺好嗎!
針對魏鶴遠此時此刻的舉動,梁雪然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不恰當行為,並對他進行誠懇的道歉。她終於明白,素了這麼久的男人是有多可怕。
第二天早上梁雪然睡了一上午。
早飯都是魏鶴遠端過來喂她的,梁雪然還記得他那些“禁止在臥室中吃早飯"的規定,掙紮著想要起來,又被男人不容置疑地按了回去。
慢慢吃,"魏鶴遠垂眼看她,將勺上的粥吹涼了遞到她唇邊,“彆急。
梁雪然一邊唾棄著自己的罪惡,一邊渾渾噩噩地由著他喂完;漱口之後,重新裹著毛毯睡覺。
孕婦容易長蟲牙。
小侄女綿綿因為吃糖太貪心蛀了一顆牙,疼的眼淚江江;魏鶴遠常常拿綿綿做為例子,來告誡梁雪然千萬彆吃太多甜食。
先前他請人專門給梁雪然調了合她口味的糖果甜品,那時候也不過是希望能叫她自由吃到想要吃的食物。現在倒是有些後悔了,應該晚點再給她。
孕婦血糖高也不是好事,魏鶴遠憐惜她身體弱,更加注重她平時的食物攝入。
都說懷孕後的人胃口會變,梁雪然變得愛吃甜食。或許是小時候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她現在不管吃再多東西,險還是那樣,下巴上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四肢依舊細細長長的,除卻小腹微微隆起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變化。
好在輕雲已經完全換成了梁雪然的人,如今不必再像之前一樣事事都由她決策。當初 bontin的挖角更是讓梁雪然看清楚了輕雲中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靠。
她隻需要做部分決策就可以,偶爾有不好下決定的事情,魏鶴遠也會耐心幫助她分析,謀求突破口。梁雪然和魏鶴遠這個結婚證領的也十分低調,雖然兩人先把證領了,但關於婚禮的具體時間還沒有商議好—-梁雪然想要婚禮安排在秋天,她想要一個暖色調的婚禮;至於魏鶴遠的建議:“全聽然然的。在這種事情上,他樂於遷就自己的妻子。
梁雪然起先還興致勃勃地自己設計婚禮場地,但她也是三分鐘熱度,畫了兩張圖就堅持不下去了;隔行如隔山;她在這方麵有好多好多不了解的東西。
依舊由魏鶴遠請來了專業的婚禮策劃師,她隻需要描述自己的需求,細節全部由專業人士來設計實現
不知不覺,到了過年。
梁雪然的孕肚已經遮不住。
不管事情再忙,魏鶴遠也會按時陪她去做產檢;檢查一切正常,胎兒發育很好,梁雪然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畢竟之前一直在長期服用避孕藥來調節身體,梁雪然知道現在並不是懷寶寶的最佳時刻;但這個寶寶很乖,一直沒有鬨過她。
當綿綿的媽媽笑著說自己當初懷綿綿時候難受到飯都吃不下的時候,梁雪然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出現太過於嚴重的孕期反應。
往常,放了寒假之後,梁雪然去公館的時間就很少了。她找不到太多的理由來向梁母解釋自己的頻頻外出,尤其是夜不歸宿。
冬天時候的魏鶴遠工作也會變得繁忙,尤其是年終;梁雪然如今做了半個甩手掌櫃,當初繼承來的大部分股份隻靠吃分紅即可,如今她賬戶上的錢已經到達了一個驚人的數字。唯有她親自開設的兩家公司需要她過目報表,輕雲和雪鶴的兩場年會避無可避,梁雪然正努力地挑選著適合自己此時身材的裙子,魏鶴倚著門框看她:“確定要去?
我可是老大耶,梁雪然對著鏡子,拿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劃;看魏鶴遠滿臉不樂意的模樣,笑著走過去,捏捏他的臉,眼睛亮晶晶,“沒事啦,不會有意外的。
魏鶴遠仍舊不放心:“我陪你去。
我們公司年會耶,你去做什麼?“梁雪然反問他,“先前不是你說的嗎?公私分明,不能把私人情緒帶到公司裡去!
魏鶴遠泰然自若:“我說過嗎?忘了。
梁雪然被他的無恥氣的一陣胸悶,最後還是挑了件水青色的長裙,自肩膀處往下鬆鬆垮垮的,正好遮住腰腹。襯的鎖骨格外美好。
魏鶴遠看的眼熱,剛想去捉人胳膊,被梁雪然避開:“今天不可以講故事!
魏鶴遠遷就:“好凹。
考慮到梁雪然的身體,輕雲和雪鶴的年會選在同一層的宴會廳。
梁雪然先去的輕雲,發言稿由人專門寫的,她已經能夠熟練地背誦下來。
如今她年紀還不大,正是最美好的時候,一舉動優雅千淨;梁雪然天生底子好,懷孕也並沒有使她的容顏暗淡半分,反而更透著一股溫柔氣
不少剛剛加入輕雲的人,眼睛都看的直了。
當初輕雲和 bontin較勁兒的時候,沒有人想到最後輕雲不僅能夠從 bontin的惡意打壓下成功生存,反而吞了一部分 bontin。作為輕雲領導者的梁雪然自然而然因此步入眾人視線中,隻是傳聞到底不如一見,遙看美人明眸皓齒,底下一群剛入社會的毛頭小子眼睛都快直了。
不是聽說咱們梁總懷孕了麼?這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啊
咱們梁總的丈夫,真是魏鶴遠麼?
未婚夫吧,還沒結婚呢…
原本還想感慨要是娶了梁雪然那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直接少奮鬥二十多年;轉念一想,人家魏先生家底也不薄啊。
才貌上也登對
梁雪然哪裡知道下麵人的想法,她致辭完畢,剛把話筒遞給主持人,宴會廳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隔著重重人群看過去,妣瞧見了魏鶴遠的身影。
眼皮跳了一下,在更多人發現他之前,梁雪然微笑著下台;知道她不能喝酒,也沒人會傻了吧唧的上來敬她。梁雪然同洛檸說了兩句,洛檸比了個k的手勢,示意自己能夠應對。
梁雪然這才走到魏鶴遠身邊,問他:“你來做什麼?
他回答的坦坦蕩蕩:“接你
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這裡並不適合單獨聊天,梁雪然給洛檸發了短信,說自己不舒服先離開,請她先幫忙應對。洛檸依舊發了個ok。
梁雪然很喜歡洛檸的心細,長時間接觸下來,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這個女孩子的魅力,也能理解到為什麼鐘深會戴了那麼多年的戒指。
但現在不是感歎這件事情的時候,梁雪然把把魏鶴遠扯出去,問他:“不是說好不來了嗎?你的原則都去哪裡了?
魏鶴遠反問:“我的原則不就是你嗎
一句話成功把梁雪然噎住。
魏鶴遠拉著她的手,握住暖了暖,臉色稍霽,這才解釋:"我聽說鐘深過來了。
梁雪然哭笑不得:“鐘深來也是攏洛檸的,他先前和我也隻是利益上的往來…,嘖,你今晩上喝酷了?魏鶴遠哼了一聲:“我早說了,這小子接近你目的不純。
年會接下來還有抽獎,梁雪然瞧見自家房子要著火,也不參與抽獎了,笑睬睬主動挽上魏鶴遠胳膊:鶴遠哥: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呀?
魏鶴遠報了一串菜名,餘光瞥見鐘深站在花柱的陰影後;兩人遙遙相望,鐘深對著魏鶴遠笑了笑;目光十分平靜。
魏鶴遠沒有提醒梁雪然。
他始終忌諱著剛分手時鐘深的那個笑容,握緊了梁雪然的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