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尾巴(2 / 2)

奚榕停下了腳步,感受到了危險,打算觀察一陣,等待了好一會,少年人紋絲不動,沒有移動的打算。

空氣越發焦灼,他的手心有些出汗,他活動了一下略微發麻的手指,嘗試走前去看看。

肩膀傳來冰涼的觸感,那股涼意在接觸肩膀的瞬間麻痹全身,奚榕定在原地,稍微側頭用餘光看了眼肩上的東西,搭在肩膀上的是隻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手。

奚榕也不明白自己怎麼看清的,他其實有些近視,照理說不可能看清楚,但他確實將那隻手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看到它沒有血管和指甲。

心臟劇烈搏動了一下,他條件反射地轉過身,身後卻什麼都沒有。他隻能聽到自己愈發清晰的喘息聲。

少年人還站在前方,身後又有不知名的危險,奚榕陷入進退兩難的焦灼境地。

小腿上冰涼的觸感轉移了奚榕的注意力,是一條細長的尾巴,勾了他一下,然後溜走了。

奚榕隨著尾巴的方向看去,黑貓在樓梯口歪著頭看他。

“不要靠近他,危險。”他聽到黑貓說話了,但黑貓並沒有張嘴。

儘管事情詭異,但他還是打算遵從黑貓的提議,離少年遠一些。

那少年卻突然動了,他匍匐在地上,四肢擺成蜘蛛的形狀,以極快的速度攀上牆壁,閃電般往樓上去了。

數秒後,樓上傳來男人的叫聲。

音色很熟悉,是關毅星。

奚榕先是一怔,沒有多想,快速上了樓。

事發突然,黑貓懵了一會,煩躁地甩動尾巴,在地麵敲打出“啪啪”聲。很快,它也跟了上去。

聲音是四樓的某間實驗室傳出來的,室內器材東倒西歪,桌椅四分五裂在房間各處,堆成好幾簇小山。

“小山”中似乎埋葬著一具屍體,已經血肉模糊。

關毅星被少年死死抵在窗口,窗沿全是破碎尖銳的玻璃,每一片拔下來都能成為殺人利器,上麵還沾著新鮮的血液。

少年的手指掐著關毅星的喉嚨,因為機械性窒息導致呼吸不暢,關毅星整張臉脹滿紫色紋路。

奚榕快速走進去,撿起半截椅子就往少年頭部砸去,少年的頭因為受擊的力道猛地歪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

關毅星大腦缺氧,不斷流出生理性眼淚,他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

奚榕被激起了強烈的勝負欲,隻覺怒火燃滿胸腔,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他學著對方的樣子,將手掌伸向少年的脖頸,用力掐住,力道大得離奇。

他原本溫和的眉宇染上了銳利的鋒芒,瞳仁的顏色逐漸變深,像有墨水不斷滴入,最後溢滿整格眼瞳,漆黑得沒有一絲光亮,深不見底。

少年五官扭曲,青筋抽動,雙臂亂晃試圖擺脫現狀。

他啞聲嘶鳴起來,被強勁的手勁瞬間甩了出去,整個身體摔向地麵,將地麵碎裂的桌椅清出一條路來。

他的喉嚨痙攣著,瞳孔渙散,大腦指令亂碼一般,眼珠子亂晃了一陣。察覺到危險逼近,他連忙爬起身。

視線裡,是一個沒見過的漂亮男人,他有著恰到好處的臉部輪廓。

他站在窗邊神情無波無瀾,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很自然地站著,深不見底的眼睛詭譎地盯著少年,讓人頭皮發麻。

他的身後有一條細長的尾巴,連著他的尾|椎|骨,正愉悅地在空氣中輕微搖晃。

男人朝少年緩緩移動,他眼中有肆虐的殺意。

少年不能自抑地露出驚恐之色,生物的求生本能讓他強烈意識到,他已經失去了捕獵的資格,淪為了可以被肆意褻玩的獵物。

“嗚嗚。”少年蜷起身體,發出了類似哭泣的示弱聲。

隨即連滾帶爬,慌不擇路地跑了,若不然,等待著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實驗室的空氣安靜了下來,隻有血腥味在不斷彌漫,奚榕站了一會,走到倒在地上的關毅星跟前,將人扶了起來。

*

沒有等待多久,關毅星醒了,奚榕學長的臉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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