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王子×王子》(2 / 2)

很快,他來到漂浮的小房間門口,開門進去了。

房間空間很小,裝修雅致,有一張簡約又不失時尚的沙發,是個小客廳。四麵牆上都掛著畫作,奚榕一進門就被這些畫作吸引了。

有山水畫,但更多畫的是人,他看到了年輕的大姨,還有自己。

最大的那張畫作,正對著沙發,奚榕走前去看,畫裡的是穿著精致小禮服的他,整張畫占比最大,卻不是完成度最高的,畫裡的人物臉部模糊不清,更像是一副半成品。

奚榕知道這幅畫,它就是自己現在口袋裡的那張,可是,為什麼臉是糊的呢?

小黑貓走到了奚榕身邊,蹭了蹭奚榕的褲腿,阿生問:“這些都是你表哥畫的?”

“嗯,都是他……曾經的畫。”奚榕想了想,用了“曾經”兩個字,確實是曾經,因為表哥已經放棄畫畫了。

阿生在房間裡繞了一圈,它發現,這裡出現的畫作,有接近一半畫的是奚榕。它跳上沙發,沙發上放了一本書,依然是那本《王子×王子》。

“幻覺空間源自精神力,這本書出現了兩次,一定有什麼寓意。靈魂伴侶……”阿生自言自語。

關於靈魂伴侶的說法,奚榕的反應顯然是不認同的,這其中難道是有什麼誤會?

黑貓揮舞著柔軟的爪子,示意奚榕坐到沙發上來,“你過來,我想嘗試用精神力與幻覺空間共鳴,目前信息不對等,不利於通關。”

奚榕照做了,他坐在了沙發上。

他不知道阿生說的精神力是什麼東西,他隻是肉眼看到一道藍色的波紋從黑貓的身體擴散開,遍布整個空間。

眨眼的功夫,客廳裡多出了一個畫架,高中時期的池頻出現在了畫麵中,他正拿著畫筆和顏料,在畫板上細心勾勒描繪。

而初中生奚榕乖巧坐在對麵充當模特。

看著小時候的自己,這種感覺很奇妙,奚榕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那時候的他很瘦小,穿在身上的校服寬了一節。

因為營養不良,臉色其實不太好,有些蒼白,所幸五官生得不錯,能讓人產為數不多的憐愛。

更奇妙的是,在池頻的畫中,奚榕完全是另一幅樣子。

畫中的小奚榕笑顏明媚,膚色白淨透粉,穿著一身精美的小禮服,活脫脫是個落入凡塵的小王子。

小奚榕乖乖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手腳有點發麻,仍然很有禮貌地詢問,“表哥,好了嗎?待會舅舅要回來了,我怕他生氣……”

“好了好了,再等我一下。”池頻說著,神情投入,時不時側頭看小奚榕。

他在繪畫時,神情是光芒萬丈的,嘴邊笑意揮之不去,神采飛揚,有獨屬於少年人的朝氣。

奚榕已經很久沒見到這樣的池頻了,尤其與現在的池頻對比,竟讓他生出一絲懷念。

大門在此時打開,男人走了進來。

他收起濕漉漉的傘,見到擺滿畫具亂糟糟的客廳後,他怒發衝冠,傘棍毫不留情打在池頻的背上,傘上的雨水飛濺而出,打濕了畫板上的畫,雨水與顏料融合在一起,暈染開一片水漬。

“說了多少次,彆在家裡畫畫!!顏料弄得到處都是!家裡人夠多了,還不夠煩人?!”男人不可抑製地發著火,將地上的顏料盤踹飛,地麵被染得五顏六色。

他一邊踢一邊怨聲載道,“一天天淨折騰這些破顏料,你那賭鬼爸還欠我兩萬塊錢,這些破畫能值幾個錢?!”

池頻被罵得有些瑟縮,更多的注意力在差點完成卻被毀壞的畫作上。

畫板上的小王子粉白的皮膚被水漬暈染,像一片灼燒過的傷疤,不再完美。

小奚榕連忙起身,收拾地上的顏料,替池頻哀求,“舅舅彆生氣,我跟表哥會收拾乾淨的。”

男人怒火中燒,卻在看到小奚榕的那一刻快速轉換了情緒。

他的臉部以極快的速度,從猙獰轉變為麵帶笑容,甚至因為速度太快而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他突然變成了一位仁慈的父親,摸了一把小奚榕的腦袋,“沒關係榕榕,下不為例。”

情緒轉變得十分生硬,小時候沒看出來,現在一看,阿生的控製效果到處都是破綻。

奚榕不自覺看了黑貓一眼,黑貓正在百無聊賴地舔爪子,對眼前的“小電影”興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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