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趙晏良就要搞定，奚榕率先說了一句，“謝謝你啊，趙組長。”
趙晏良沒有回頭看奚榕，他左右滑動浴簾，測試安裝效果，然後隨心說了一句，“你家浴室怎麼有股魚腥味，你的浴缸是用來養魚的？”
他拉上浴簾，甩甩手，在浴室裡左右觀察，然後轉頭將視線落在奚榕身上。
奚榕神態自若，臉上是慣常溫和的微笑，“組長難道是狗鼻子？今晚我在浴室殺的魚，用來做魚湯。”他頓了頓，補充，“鯽魚。”
趙晏良拍拍身上的灰，走出浴室，很隨意地四處張望了一會，想到什麼，好奇地問，“我記得你說過，你養了寵物？怎麼沒看到呢？”
奚榕緊隨其後，有些語塞，腦子快速思考忽悠大法，沒想到趙晏良忽然對他笑了笑，“你的寵物難道是魚，然後被你燉了喝了？”
印象中，趙晏良是不愛開玩笑的，他做事嚴肅認真，奚榕很難得在趙晏良臉上看到笑容，還是個略微有點古怪的笑。
這句玩笑帶著試探，奚榕讀出了點譏諷的味道。
奚榕依然溫和，“組長，這笑話並不好笑。”
“抱歉。”趙晏良收起並不慣常的笑臉，“彆介意。”
“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找我。”趙晏良說著，走到玄關開門，“我比你大了11歲，什麼都會一點。”
他麵無表情，一對鋒眉不怒自威，即便放低了姿態，也有一種長輩般的肅穆穩重。
奚榕再次道謝，送走了趙晏良。
趙晏良前腳剛走，方塗後腳就溜進了浴室，縮到浴缸裡。奚榕走了進去，觸摸簾子，檢驗起趙晏良的做工，鋼圈裝得很穩，完美無缺，可以給五星好評。
奚榕取下花灑淋在方塗身上，方塗舒服得甩動觸手，小臉急不可耐，“太好啦，這樣就不會打擾到哥哥們睡覺了。”
“？”奚榕愣了一下，沒懂方塗什麼意思。
哥哥們……？這個“們”字是哪來的？
方塗突然回過神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仿佛不小心說漏了嘴的反應，不對勁。
奚榕狐疑地盯著方塗看，“哥哥們是什麼意思呢？”
黑貓出現在了奚榕身後，它跳上洗手池，在一個十分顯眼的地方，挺著驕傲的小胸脯舔爪子。
它像一隻高貴的獵手，用一雙金色貓貓眼盯著方塗看，明晃晃地威脅。
方塗看看黑貓，又看看奚榕，一整個汗流浹背了。
“沒沒沒什麼！哥哥我亂說的！你沒聽到！”他縮了縮身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拉上浴簾將奚榕拒之簾外。
奚榕懵了，難道說，孩子這麼小，就已經有不能告訴他的小秘密了？？
眼看方塗怎麼都不肯開口，奚榕隻好作罷離開。
在奚榕轉身的瞬間，黑貓化作一團黑影，鑽入水池縫裡，不見了蹤影。
*
2-806室，趙晏良正在與研究中心通話。
“組長，您提交的自檢儀器經過鑒定，確實有90%以上可能出自研究中心。但在我們的研究項目裡，並不存在這類儀器的研究數據，以當前技術而言，是無法做到的。”
“好的，麻煩您了，陳主任。”趙晏良在臥房裡緩緩挪步，“儀器您先替我保管著，過兩天我去研究中心再與您商量。”
“好的，再見。”
對話結束，趙晏良將手機丟在一旁，開始寬衣解帶，腦子裡思緒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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