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緊張得都快跪下了,看來真是隨口一說。
隻是,還是有點生氣,要不就……小懲大誡一下。
她撚斷一根琵琶弦,拋向那修士。
伴隨一聲尖叫,細弦動了起來,將那修士吊在房梁上,沒個三五刻鐘,誰都解不了。
出醜但不傷人,是個好懲罰。
然後,宗煙沒管眾人的反應,徑直走下台。
路過跑堂時,把琵琶還給他,還說了句:“本仙要的出場酬金:一根弦。”
跑堂不敢不回話,彆扭道:“多謝仙尊。”
宗煙再次走進了圓台下,道明來意:“說書的可回來了?”
眾人也聽到了方才的動靜,果斷地讓開一條道,把躲在最裡麵的說書人露出來。
“見過仙尊……這可真是巧啊,啊哈哈……”說書人訕訕笑著。
“本仙聽了你的說書,你言及之事,雖有浮誇之處,但也接近事實,唯一讓我不解的,就是所謂‘敗筆’?”
宗煙盯著他,“能為我解惑否?”
“啊,仙尊都是誤會,誤會,小的隻是藝術加工了一下,絕無汙蔑你的意思,隻是為了……”說書人偷瞄一眼她,低下聲,“幫您澄清謠言。”
“謠言?”
“近些日,市井多了些奇怪的言論,說您怕修仙界出奇才,影響自己地位,才來點睛會,挑選有天賦的小修士,將其暗殺。”
“嗯?!”
“更有甚者,說您欺師滅祖,霸占靈域大量的寶物,還叫囂為淞濟仙君正名,說您……是妖女,不配當他徒弟。”
“哼,可真有趣。”宗煙冷笑道。
“可不是嘛,明眼人都知道這有多荒謬,但坊間卻一直在傳。小的看不過去,才想給眾人講講靈域曆史。”
宗煙若有所思。
點睛會已舉辦了千年,往日輿論對她,隻有清一色的讚頌,為何這回,卻傳出這等離奇之語。
“……仙尊?小的一會去講下一場,您要不要來聽。”說書人滿眼寫著想將功補過。
宗煙搖搖頭,徑直離開,走在街上,沉思著。
這則謠言,半真半假,卻傳得幾乎眾所皆知,定然不是意外,但誰會無聊到造謠她。
快走到淩仙山底時,她忽然看見一抹眼熟的身影。
一個修士提著半人高食盒,穩穩當當地往淩仙山走去。
宗煙心一動,眨眼就出現在他的身旁,問他:“小仙友,你怎地一個人在這?”
“見過仙尊。”雲默持著禮節,說道,“掌門讓我去送糕點,一人足矣。”
宗煙道明來意,“和你一起的那位仙友呢?我有話問他。”
“早上在塔裡那位,是仙尊?”雲默頓了頓,誠懇道,“我代夏師兄道歉,他並非有意詆毀仙尊,也已經悔改了。”
宗煙哼了哼,不滿地問:“我隻想知道,他從何處聽到那名號的?”
“……”雲默回憶了一下,回答,“他說聽過幾回,最初,是來淩月的外地人在議論。”
宗煙蹙眉,煩躁起來。
這些日,來淩月鎮的外人少說有五千,大多是想拜入仙門的凡人,也有近千名的各仙門弟子。
那些人有閒心胡說,她可沒閒心去找出來。
正說著,二人已走到了淩仙山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