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月見到很多穿白大褂的人圍了過來,他很快被抱上了擔架床,卻還是懸著一顆心,繃著一根弦。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聽見一個熟悉的女子哭聲,他才放下了一顆心。
這時趙四月的胸口更疼了,他卻微笑起來。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上次去新馬泰玩算命先生說我是長壽彌勒相,將來我和秀英還得替小涵帶孩子呢,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忍住胸痛,展顏強笑,用力握住了妻子的手。
“秀英,我沒事兒,彆哭了,聽話,啊。”
……
“周醫生,病人的心電圖和驗血結果出來了,ST升高,T波倒立,血液中肌酸激酶同工酶和肌鈣蛋白明顯上升,是急性心梗。病人目前心肌缺血,心律失常,隨時有停搏的可能。”
“先做溶栓治療,通知心內準備做PCI,病人家屬來了嗎?”
“來了,就在旁邊等著。”
“抓緊。”
……
做完手術的第二天早晨。
趙四月睜開眼睛動了動被子下麵的左手。
“秀英,秀英……”他的聲音很虛弱,卻還是叫醒了一直沒睡踏實的妻子。
“老趙,你覺得怎麼樣,沒有哪兒不舒服吧。”
趙四月看著妻子又紅又黑的眼眶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沒事兒,你彆一直攥著我了,手都麻了。”
“不是我。”
趙四月動了動左手,艱難地抬起脖子看了一眼,發現是女兒緊抓著自己的手,女孩兒頭枕在床尾的被子上睡著了,閉著眼睛發出輕微的鼾聲。
“不是讓你帶小涵回去嗎,這兒有護工,我沒多大事兒,過倆星期就出院了。”
“她自己不肯,哭得稀裡嘩啦的,犟脾氣,誰能勸得動她。”
“像你。”
“像我不好嗎!”趙夫人柳眉倒豎。
“好,特彆好。”
……
梁德和栗知弦相隔數米站在山前街紅葉樓的天台上,遙遙眺望著遠處那家排了幾百米隊伍的成人用品店。
栗知弦喝著手裡的印度淡色艾爾啤酒,在藍天下打了個哈欠。
“接下來你要做什麼,火燒華爾街,水淹富土康,推動社會再分配?”
“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梁德看著隊伍中那些形形色色的勞動者的麵孔,煙頭的星星之火在指間燃燒。
他的自性界原在做完996ICU醫療手環的項目後擴張到了800立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