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措作勢去擦眼淚,達瓦次仁的眼眶也有些紅,但他緊繃著胸xiōng膛和兩臂,沒有去安慰他的母親。
“阿媽,頓珠和本瑪一定要讀書,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去上高中了,我和阿爸一樣到城裡去打工,我自己賺錢供妹妹讀書!”
達瓦次仁硬著心腸,快步從曲措身shēn邊走過,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曲措喘著粗氣站在原地,她氣得咬牙切齒、渾身shēn抖動,掛在脖子上的天珠項鏈嘩啦作響。
俞佩環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保持著隱形狀態飄進布赤本瑪所在的房間,抿著嘴看著那個其實也沒有比她小太多的女孩子。
她看著布赤本瑪認認真真地做了十幾分鐘作業,小心翼翼地在這棟藏式碉房裡留下數十個隱藏式監控法陣,然後飄出了布赤本瑪家的房子。
俞佩環像幽靈一樣在大壩村裡飄蕩dàngdàng了一圈,她走遍了每一棟藏式碉房的經堂,撫遍了每一塊“白色神石”,看過了每一麵飄揚的風馬旗,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最出格的事情qíng也隻是有些風馬旗上被人偷偷畫了幾隻貓。
她拿出手機,在工作日rì誌中錄入“川西邪災局前期調查結果基本無誤,大壩村暫未發現異常”的信息,正要離開大壩村去和栗知弦回合,卻聽到村口傳來了一陣喧鬨的聲音。
俞佩環循著聲音飄到村口,便看到此前偶遇的法官丹巴多吉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到一堵石牆下,將背後金紅相間的國徽掛到牆上,又展開手裡的那麵“紅旗”。
俞佩環這才看清,丹巴多吉手裡拿的並不是什麼紅旗,而是一條纏在硬木手杖上的紅色橫幅。
丹巴多吉將那條“川西中級法院巡回審判法庭”橫幅掛到國徽下麵,旁邊的幾個人搬來了幾張桌椅,原告被告落座,一場巡回審判就此開始。
俞佩環在工作日rì誌中將丹巴多吉列入重點關注人物,無聲無息地飄離了大壩村。
不知道她注意到了沒有,梁德在任務實錄畫麵中分明看到,坐在法官席上的丹巴多吉皺著眉看向俞佩環的方向,直到她逐漸飄遠。
……
木雅鄉中心小學,栗知弦雖然用隱匿法陣給自己做了遮掩,但因為魔力操cāocāo作不過關,沒能達到俞佩環那種徹底隱身shēn的效果,如果仔細去看,便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在躡手躡腳地前進。
她輕盈地躍起,用手指勾住屋簷,像一隻靈活的狸貓在木雅鄉中心小學宿舍樓上方騰挪。
俞佩環早已在校園四處布下了監控法陣,共享了監控畫麵的栗知弦可以確定,那件多傑花毛從布赤本瑪脖子上扯下來的東西一直留在她懷裡,沒有丟棄也沒有銷毀。
木雅小學的宿管工作也是多傑花毛在做,這個有些駝背的老女人就住在宿舍樓一樓的小房間裡。
栗知弦僅憑肌肉ròu的力量吸附在外牆上,透過窗戶上的毛玻璃監視著多傑花毛的一舉一動。
晚上九點半,多傑花毛打著手電筒出門去巡查寢室。
栗知弦間不容發地從門縫裡鑽進多傑花毛的房間,羽毛般無聲落地,拉開書桌抽屜,拿出了多傑花毛放在裡麵的東西。
栗知弦用留影法陣拍下了那樣東西的樣子,那是一枚菱形的護符,五彩絲線將一頁經文纏繞其中,散發著淡淡的非凡之力波動。
“護身shēn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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