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君?哦哦,你是說那個榛名奏在網上認識的過熟小學生。”
梁德想起自己並沒有把和白鶴空逛學園祭偷聽高中生講話的內容放入任務記錄,所以栗知弦沒弄清“a君”的事情qíng。
“是個三年級的小屁pì孩,在網上假扮男子高中生鼓勵過低穀期的榛名奏好幾次,所以讓她有點心動。
後來她和穗高春彌到栃木縣見到真人,才知道那個a君隻有八歲多。
這都是細枝末節的東西,你整理素材的時候刪掉就行。”
“還刪?
你帶回來的素材大部分都得刪,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刪的餘地了,這個細節就留著吧,我再給你補充一點鋪墊的情qíng節進去。”
栗知弦坐回沙發上,盤著腿想了想,喚醒待機懸停的自動毛筆開始工作。
“鋪墊情qíng節?”
栗知弦點點頭,道:“從列車遊戲跳到大戰黑陀羅太倉促了,給人的感覺就是莫名其妙熱rè血了一把。
未能遲而遲,謂之淹滯。
未能速而速,謂之狂馳。
你呢,就是講爛話玩梗太淹滯,突然戰戰戰又太狂馳,一句話,節奏太差。”
“那他來都來了,我不打能怎麼辦嘛,拖得太久他把陰yīn陽兩界接壤的地方越連越多,客場變主場,到那個時候就不好打了。”
“現在是在和你討論戰略戰術嗎?我在和你討論文學創作誒。
老梁,你要時時刻刻認清自己的定位。
你又不是什麼人體機修工或者變異戰鬥狂,你是個文藝工作者好不好。”
好像也是噢……我是個文藝工作者來著……
老梁有點心虛地搓了搓下巴,道:
“你要怎麼改?”
“給熱rè血戰鬥找點理由,在大戰前加入你在陰yīn間遊曆的情qíng節,多去看點冥風淳樸的景象,從中體悟到陰yīn間也是人世,再和幾個鬼怪小孩玩玩幼稚遊戲體現你的愛ài心。
和眾陽之靈黑陀羅打起來的時候,用回憶的形式切到這些畫麵,你的戰鬥動機就紮實了。
你以後多拍點異世界的人物風景,我給你加戲用得上。”
栗知弦嫌那支自動毛筆寫得太慢,索性xìng將毛筆抓在手裡自己在青色卷軸上飛快地寫了起來,一手靈飛經小楷清俊秀逸,顯然是下過苦工。
她運筆如飛,在卷軸上大刀闊斧地將梁德帶回的數小時記錄剪到隻有半小時,並在一旁寫下了簡要經過。
有位劇作家說,人的一生中包含了數十萬個濃墨重彩的瞬間,瑣碎細節更是數不勝數,大師的標誌則是隻選取幾個關鍵的瞬間便展現出人的一生。
栗知弦遠未臻於大師之境,也不是科班出身shēn,但弦哥多年來堅持刷劇,涉獵廣泛,不會做詩也會吟。
她比照著心中那個模糊不清的“好劇模型”去切割打磨搭檔帶回的材料,將梁德充滿爛話的異界旅程剪得緊湊了很多。
落下最後一個句點後,栗知弦將墨跡未乾的青色卷軸拋給梁德讓他審閱。
梁德草草看了一遍,確認改編後的素材在三觀、性xìng向方麵沒有什麼差錯,便將青色卷軸遞還給了栗知弦。
“我看沒什麼問題,反正我們隻是負責取材,又不是寫故事正文,用不著那麼精細。
取材嘛,新鮮度最重要,雕琢太多太匠氣了反而不好,你把它獻祭了吧。
要相信自己,我們一定能拿到三星以上評價的!”
不是也無所謂,嘻嘻。
“希望吧。”
栗知弦將青色卷軸綁好,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