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會管我了?”
梁德搖頭:
“不,到那個時候,你就習慣了。
當年我問我爸,人生是一直如此痛苦,還是隻有小時候這樣。
我爸看了看我奶nǎi又看了看我媽,告訴我……
一直如此。
小涵啊,不管你多大,你媽永遠不會放棄管你的,吵和勸都沒用,溝通是不可能溝通成功的,不如給她設置一個《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專屬彩鈴,看她會不會有所觸動,改過自新。”
趙雨涵抱著頭,再也不去想什麼魔法少女和英雄,滿腦子都是媽媽媽媽,悶悶不樂地回到了收銀櫃台後麵。
給小趙姑娘做完分析,成功地讓她不再糾結魔法少女和英雄的問題,知媽叔叔梁德回到圖書區,輕輕跺腳引動構成懶人沙發的幻海玄氣,抖了抖躺在上麵的栗知弦。
“彆裝睡了,小姑娘我幫你哄了一下,現在沒功夫來找你探討什麼是英雄的蛋疼問題了。
人家才高二,你說的那些誰懂啊,還有啊……”
栗知弦睜開眼睛,“還有什麼?”
“口口聲聲把魔法少女說得那麼慘,你還不是自願做了這麼多年,退役了還偷偷做超級義警,窮到睡網咖也不去找其他工作。
被返聘了不給你派活兒還不高興……弦哥,你自己癮那麼大,勸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還沒老呢,就忘了年輕是什麼感覺了?”
栗知弦沒說話。
她再怎麼努力,也隻會是徒勞,邪災局不會讓她成為魔法少女的……
“你得多傳遞一點兒正能量,明不明白?”
“你懂個屁pì!”栗知弦橫了他一眼。
“行行行,我什麼都不懂,我看書學知識。”
梁德重新拿起那本《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脫發哪一個會先來》,繼續研究奉先老師的早期代表作。
這本書售價25晶簇,但是貴有貴的道理。
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莎士比亞心中隻有一個哈姆雷特,隻是莎士比亞沒有辦法讓每一位讀者都看到他心中獨一無二的人物之光。
不止是人物,就連“無可奈何”、“豁然開朗”這種常見詞語,每個讀者的理解和感受也不一樣。
可以說,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種無可奈何,作者永遠無法知道讀者在想些什麼。
但映雪堂、鉤玄館等跨界出版社的圖書不同,作者根據他們的需要,可以把每一個詞、每一個描述傳達的感受都確定下來,讓讀者真正看到他們心中的風景。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作者都會這麼做,更多的是一部分確定,一部分留白,給讀者留下自行演繹的空間。
空海中有許多著名的讀書家,他們閱讀後留下自身shēn所思所想的批注本有時比原著還受歡迎。
梁德因為是看白書,所以沒辦法在書本上注入自己的理解和感受,書上很多精彩段落也都是鎖定狀態,無法調取其中的知識,不知道奉先老師具體是在表達什麼。
看以後有沒有打折活動吧……
梁德看了一會兒書,栗知弦突然踢了踢他的轉椅。
“你認識那個小姑娘的家長?”
“算是吧,怎麼了。”
“她家裡知道她想做魔法少女嗎,支持嗎?”
“肯定不知道,她爸在家沒什麼話語權,她媽呢就想讓她考個好大學,以後當律師、精算師什麼的,要是知道她想做魔法少女,嘖嘖,不罵她就算好的了,絕對不可能支持她。”
栗知弦拿出手機,給葉格發了條信息。
“大頭,幫我個忙。”
……
客廳內,趙雨涵的媽媽掛掉了來自邪災局的電話,怒氣衝衝地撥出了女兒的號碼。
撥通後,她就聽到一個深情qíng女聲在手機彩鈴裡唱著: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們一樣有最脆弱的靈魂,世間男子已經太會傷人,你怎麼忍心再給我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