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隻是見到這麵旗出世,抓了個機會通過我曾經的本命法寶和我搭上話,想用大把饋贈把我勾回來罷了。
怎麼樣,你們也看到了,做氣運之子的待遇好得很,有一整個世界當舔狗,都不用出門打怪,在家洗臉除蟎都能升級,縱橫宇宙跟玩兒似的。
我從凡人到界內赤級隻花了四五年,惱了誰,誰就死,不喜歡哪顆星星,不管隔多遠,第二天就沒,發過的光都給你掐掉。
你們兩個現在也不過是白劫行者,將來的成就難說得很,有沒有興趣換個發展方向?
年輕人你就不說你了,小姑娘你要是肯做氣運之女,是個界內青級的料子。
到了青級,在界膜裡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天天創世再演洪荒都沒問題,雷霆崖普玄德號稱青劫第一,他在外麵都不見得比你在這裡快活。
怎麼樣,要幫你們牽線搭橋嗎?
不麻煩,開個窗的事兒,有我做媒,十拿九穩。”
紅黑幽靈抖了抖上方合攏的方旗四角,非常平易近人地問道。
雷動嵐道:“這麼快活,你自己怎麼不回來?”
“問得好!”
林登萬分身憑依的紅黑幽靈伸出兩隻手來,充滿激情地揮舞著。
“舔著我,留著我,老子不吃這一套!
世界有限,可能性就有限,可能性有限,就是它想管著我。
誰他媽想做我的主,我就反了他的天!”
林登萬說完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
“這會兒還反不太動,我也不能久留,再問你們一遍,想要一個世界做舔狗嗎,想做彼岸276號世界的氣運之子嗎?”
雷動嵐斬釘截鐵道:
“誰愛做誰做,我不缺媽。”
“年輕人,你呢?”
“我碰巧也不是很缺。”
林登萬大笑,“妙極!妙極!”
“你們兩個聽著,這賊老天要和我彆苗頭,我想把裡麵的人往外送,它就要把外麵來的人當著我的麵留下來。
上麵這些瑞氣慶雲有九成九是衝著我來的,我等會兒衝出去把它們引跑,再想辦法多刮幾層下來,讓你們兩個少拿點,拿在手裡。
你們拿著剩下的瑞氣慶雲到這方天地走一走,散給我同鄉裡合適的人,散完了你們就走吧。”
“那個,林將軍。”
梁德遲疑道:
“彼岸276號世界有這麼好糊弄嗎,萬一世界看穿了你的計謀,把上麵的瑞氣慶雲超級加倍怎麼辦。”
林登萬憑依的紅黑幽靈露出嘲諷的神色:
“什麼糊弄和看穿,你把賊老天當人了。
你們這些離天不知多遠的人,就是喜歡把一些龐然大物擬人化,試圖去理解它們,試圖和它們共情。
賊老天就是賊老天,它有時候像人,甚至還會說人話,但它根本就不是人,什麼天妒天怒天譴天罰,賊老天懂個屁。
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若論知天遠道之法,這空海兩岸還沒有幾個人能勝過我。”
林登萬不再多說,扯起一麵遮天蔽日的紅黑旗破雲而出。
隻見那麵紅黑旗左包右攬,將漫天的瑞氣慶雲打了個包袱一齊卷走,方旗的四角被擰在一處打好包袱扣時,南條山秘境上空為之一淨,地下騷動的靈脈也平息下去,在非凡生物的靈覺視野裡,就像高清彩色世界瞬間褪成了黑白畫麵。
“賊老天!”
林登萬清亮的聲音帶著說不儘的猖狂和囂張,響徹萬山,驚飛群鳥。
“老子回來了,老子又走了,你待如何!”
那個卷走漫天雲霞的人影拿著紅黑相間的包袱掄了幾圈,像扔大捆不可燃垃圾似的把世界的豐厚饋贈遠遠地扔了出去,然後化作一道紅黑光芒朝著反方向全速逃遁,一個閃爍就穿進了彼岸276號世界的星辰大海之中。
來自世界的凝視和重壓立即尾隨林登萬而去,那種莫可名狀的目光追尋著它的愛子去往幽暗的宇宙,對此間之事再無任何興趣。
不是說不要把世界擬人化嗎,你自己還不是喊得那麼帶勁!
梁德心裡吐槽了一句,走下那座殘破的高大墓塚,和身旁的雷動嵐一起,向著天空伸出了手。
兩道細如發絲的七彩瑞氣落在兩人手裡,那縹緲氤氳的瑞氣當即漾開,想從他們掌心的紋路滲入,卻被一層突然出現的紅黑相間的薄膜包了起來。
梁德拋了拋手裡袋裝牛奶大小的氣運包,道:
“師姐,這東西給誰合適啊,也沒個說明書配料表什麼的。”
“我為什麼要想這個問題。”
雷動嵐手一揚把她那包大了一圈的氣運扔給梁德。
“空海華特和真墓的事情還有手尾要處理,這種小事,你自己去做。”
她右足一踏,借著山搖地裂的反震之力衝天而起,消失在群山背後。
梁德拿著手裡一大一小兩包氣運,通過不存在的眼鏡打開人間之鑒,開始惡補彼岸276號世界的相關資料。
這種遴選真主角的重要任務交給我這麼一個吊兒郎當的摸魚社畜真的好嗎
南條山洞玄子假墓群遺址,空海獵團“嵐”臨時營地。
一個直徑數千米的青苔色菌絲球不斷收縮,體積急劇縮許多外層菌絲在斷裂後被一個破舊的布口袋收入其中,像是吸塵器在處理一個巨大的灰球。
十幾分鐘後,一個拄著拐杖的青衫老者從裂開的菌絲球中走出,蒼老的臉上滿是關切之色,梅君統老頭一把拉住在菌絲球外等待的豺狼人阿犬,為了彌補兩人懸殊的身高差,撐著拐杖跳起來在他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