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尋橋回頭一望,那個押一萬晶簇賭梁德贏的女人下注後光速離線,連戰鬥實況都沒看一眼。
三角頭輕搖折扇:“看不出來啊,她竟然對梁德這麼有信心。”
“有信心?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孫尋橋搖了搖頭,道:
“畢業前她和我師弟打的那場,勉強算是五五開。
來看比賽的人裡有這麼多覺得姬參能贏梁德,那不等於是在小看她?”
三角頭笑道:“原來是咽不下那口氣。”
孫尋橋終於放下手中的幾個籌碼,扔向了大廳裡代表陸學部的軍綠色區域。
“五百晶簇押梁德。
我說角哥,審時語下注可是能影響不少人。
現在這個賠率,要是跟投的人多,我師弟又贏了,你和許冰檸賠得出來嗎?”
三角頭折扇一攏一敲,拳頭大的獨眼裡全是自得之色。
“這點錢我賠不出來?
我店裡上個月的流水……跟你說了你也不會信,你去百川海集古玩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幾十米外,正在勸鰻魚頭無名氏刷信用卡下注的許冰檸眉毛一擰,扭頭就是兩道能割破鐵皮的目光甩到三角頭臉上。
“誰是爹?”
“反正不是我。”
三角頭低頭看腳,小聲回答道。
圍觀的孫尋橋感同身受,心中泛起深深的苦澀,他伸手攬住三角頭一條棱邊,道:
“角哥你這……回頭我炒兩個菜,機油天婦羅啥的都給你整上,咱倆喝一杯。”
“你彆跟我說話。”
“角哥,不用說,我都懂。”
“你懂個屁!”
彼岸276號世界,男星死海。
梁德已經將灰黑色的武道元神收了起來,本體身形縮至細砂大小,和數以千萬計的細砂分身一起落進了海裡。
翻江倒海未見成效,在海上現出數丈高的渣脆元神誘敵,姬參也沒有出手,速戰速決顯然已經不太可能。
因此梁德打消了誘敵換傷的作戰計劃,決定潛到海底去一探究竟。
這一戰是切磋不是搏殺,穿界門和界內傳送門默認是不能用的。
否則兩個界原行者你追我逃,一個飛天一個遁地,誰也奈何不了誰,那豈不是打上幾千幾萬年都未必能分出勝負。
梁德用內氣汙染過的海域裡沒有任何通行痕跡,姬參一定還在海底。
他指揮著千萬細砂緩緩墜落,微小的分身群在墨黑的海水中遊動下沉,宛如一塊不斷變形的布幔,向著海底籠罩而去。
空學部的殺伐武技,除了捉摸不定的北天一氣,主要優勢是超高速機動和超遠距製導,造成大麵積殺傷的手段沒有多少。
梁德的本體在下墜的細砂布幔裡不斷變化位置,每一粒分身細砂都在飛速調整排布,絕不在同一個地方停留1毫秒以上。
隻要武道元神不被鎖定,姬參想要斬中他的本體難如中大樂透一等獎,幾乎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