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疲於奔命,人人悲劇收場,少之又少的成功者變成新的魔人,進一步增強了黑暗麵的力量。
邪惡意誌掌控了世界後台,所有的理想都成了地獄的邀請函,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即使是曾經飽嘗底層艱苦的奮鬥者,一旦獲得成功,實現了夢寐以求的階層躍升,便會在邪惡意誌的侵蝕下改頭換麵,異化為踩在眾人之上磨牙吮血的黑暗生物。
人人如龍的輝煌幻光掩蓋了人人如韭的慘烈現實,當世界將要陷入毀滅的時候,一個用溫柔的拉胯精神來對抗內卷大魔的男人橫空出世。
他就是,禿頭社畜俠!
寫到這裡,爆炸頭不由得停下了打字的手,被黑眼圈包圍的小眼睛裡閃爍著遲疑的光。
在特攝劇裡寫這些東西真的沒問題嗎看特攝的小孩也就算了,他們早就在輾轉於各類興趣班的過程中明白了社會競爭的殘酷,回到家裡旁聽父母爭吵降低了對愛情與婚姻的期待,高學曆家教老師為了兩百塊時薪忍氣吞聲的樣子讓他們懂得了人的彈性。
小孩子們早就堅強起來了,需要擔憂的是那些飽經風霜風雨導致身心千瘡百孔,在失去理想後寄情於特攝劇等亞文化,以此為機忘懷得失,縮在縫隙裡躺平養生的成年人。
正所謂人生在世不稱意,中年加入二次元。
二次元中,多有性情中人。
和那些隔岸觀火的小孩不同,這些人是被地獄烈焰灼燒過的野獸,是長夜灰燼裡的餘火,隻不過是為了生活用一層厚厚的皮套保持平靜。
這些人一旦感受到星星之火的溫度,便極有可能回想起來自內卷修羅場的殘酷記憶,變成非常可怕的存在。
雖說這些人變身後未必都有手持電鋸奔赴街頭的純度,但在線上做個負能量加濕器是綽綽有餘。
我真的要這麼做嗎?
爆炸頭呆呆地望著自己的雙手,腦海中,他從小學到高中各個階段的文學理想湧上心頭。
大學?大學生哪會有什麼理想!翹課睡覺打遊戲不爽嗎?是你們說上大學就輕鬆了,我隻是在按照你們說的做啊!
他用雙手按住腦袋兩側,將爆炸頭擠成了餅狀鋼絲球的樣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乾!
現在已經過了淩晨兩點,還有不到七個小時就要開會了,不就是看特攝劇的大齡二次元嗎,我管他們去死!
劈裡啪啦的鍵盤聲再次響了起來!
死線催人奮進,瘋狂使人高效。
不到四個小時,爆炸頭就完成了他的大綱初稿。
在他敲下最後一個回車的時候,一條蔚藍色的光線刺入房間,將窺屏的梁先生直接卷起帶走。
數息之後,梁德重新出現在了映雪堂襄北分店的大廳裡。
“奉先老師,信息我都看到了,這東西再怎麼中肯評價它也是胡編吧。
就算最古藍星收到了這條信息,它能認出來是我嗎?”
“阿德,是你自己少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