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上個月就有三十一個,跟他媽集郵似的,你不覺得自己有點離譜嗎?”
“我離譜?”
木藝規反問道:
“我們自由戀愛,平等交往,理智分手,她們可憐在哪裡?
如果分手會傷害到一個人,那受傷最多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規哥,狡辯就沒意思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哦,我明白了。”
木藝規點點頭,道:
“儀式化,又是儀式化,你們這些人總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儀式化。
從拿筷子到端飯碗,從打招呼到啪啪啪,無論什麼事情你們都要對它加以道德判斷。
一壺茶擺錯了方向是沒家教,一盤魚上錯了次序是沒規矩吃飯睡覺要管,啪啪啪也要管。”
他的聲音裡的情緒越來越重,音量也越來越大。
“所有人都對這套規矩習以為常,自己被管教,還要用它來管教彆人,一代又一代因循守舊,卻從來不去反思這套規矩是否合理。
你說我和她們啪啪啪,是她們吃了虧,她們受了傷害,是我占了便宜,要我潔身自好。
阿德,你好正派,你三觀好正啊。”
梁德抬手比停,道:“規哥,陰陽怪氣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你直接說結論吧。”
“那我就直說了,你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你從骨子裡就看不起女性,你把女性物化、客體化,覺得她們沒有主動權,覺得她們是我收集的郵票,是受害者。
而我,遠比你尊重她們。
阿德,你有沒有想過,啪啪啪可以是平等的,沒有誰占了誰的便宜,也不存在誰征服了誰。”
“呃規哥,我知識水平有限,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對是錯,但是”
梁德“但是”了半天也沒“但”出下文來,隻好拿起煙猛吸了幾口。
“好,阿德,先不論我說的這些是對是錯。
我問你,你是否同意,如果我沒有說謊,那麼你覺得我生活糜爛,其原因主要來自觀念差異,它並不是一個嚴格的、可以直斷善惡的問題,對不對?”
梁德感覺自己被他打了一套組合拳,腦袋暈暈乎乎,但為了顯示自己不是不懂,他表情凝重地來了一句:
“或許你是對的。”
“所以我為什麼要守那套叫作男德的規矩,就因為我出生在彼岸1266號世界?”
木藝規向著頭頂的黑暗豎起中指。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我是個長得好看的男人,我在老家的時候,每次出門都要穿像水桶一樣的衣服,還要在頭上套一隻挖了洞的黑襪子,不然就是不守男德,要被千人指萬人罵。
這種狗屁規矩,我死也不會再遵守一天!”
梁德看著那根中指,啞然無語。
木藝規點燃了煙,激動的聲音變得平穩起來。
“孫狗還不知道我的想法。
我騙他說我有辦法搞到雷霆四友印的戒色券,最壞的情況也就是花錢吊住男德,不會死。
孫狗這個人婆婆媽媽的,如果被他知道這件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阿德,我想請你在我死之前幫我一起瞞住他,我死了以後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我想和你說的就這些,你能最後再幫我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