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這麼一說也是”
孫尋橋信服點頭,“這種不要臉的彎彎繞繞還是你懂,等師弟師妹把這一階段的課程學完了,我就找個借口走人。”
“是吧。”
梁德拍拍孫尋橋的肩膀道:“老頭子就是想壓榨免費勞動力,什麼分袁指導家產啊、等武脈反饋啊,那都是沒影的事兒。
“再說了,你看看師姐,看看你,看看我,很顯然,老頭子教徒弟的本事簡直就是曠古爍今,哪兒輪得到我們來越俎代庖班門弄斧啊。
“我們是誰,我們是一代不如一代的年輕人,你看新聞就知道,我們早就垮完了,有什麼用啊,建設東國古拳法,還得靠老一輩搞笑係武學家,對不對
“哎,師兄你這玻璃魷魚做得挺好看的,裡頭放玻璃了嗎?我幫你嘗嘗來師兄,彆!好好說話,彆動手!我這具肉身還沒投保呢!”
十五分鐘後,梁德拎著一個保險箱似的防盜飯盒,灰頭土臉地回到了采訪現場。
售貨機前無蹤影,此地空餘售貨機。
“木藝規呢?”他問屏幕裡整理筆記的栗知弦。
栗知弦:“采訪結束他就走了。老梁你剛才突然消失乾什麼,還退出直播間不讓看,你這是悄咪咪乾壞事去了?”
“哪能啊,我要是為非作歹肯定帶上你。”
梁德點了根煙,“就是很單純地回避一下,我和木藝規以後還要做狐朋狗友,我不想對一個朋友抱有憐憫同情之類的情緒,那樣太尷尬了。
“這次的素材,包括這個采訪記錄,我就都不看了,弦哥你整理完了直接獻祭就好,我等下就在裡授權給你,麻煩你了。”
栗知弦停筆抬頭,“你是不想看還是不敢看?過去發生的事情,以後想做的事情他能說出來,你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嗎。”
那條一天到晚沒心沒肺的酒漬鹹魚,擺出了一副他從來沒見過的認真表情。
“我知道,經過這次取材,弦哥你對公司,對公司高層,對我們的工作,又有了一些新的看法,新的情緒。
“鑒於這份工作的性質,我們今後一定會經常遇到或是聽到類似的故事,還有可能比這更糟糕。
“我和你都是高級邪神雇員,這個今後可能是幾百年,幾千年,甚至更久。
“所以我們必須學會自我排解和疏導,不要讓個人情緒影響工作,也不要讓工作情緒影響個人。
“我剛才突然消失,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排遣了一下。”
梁德說著輕輕躍起,手指夾著煙做了個180度轉身投籃的動作。
“你看,快樂的感覺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栗知弦沒說話。
“這次的素材你不用整理了,我怕你不自覺地在裡麵議論抒情,那樣會降低素材的品位。”
梁德背對著自動售貨機屏幕上的搭檔,道:
“把原始材料和你的授權一起發給我,我直接在這邊獻祭,剛好有幾個工作上的問題要和奉先老師聊一聊。
“我說明白了嗎?收到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