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照舊?”
黎茶茶坐在吧台的高腳凳上,單手撐著下巴,帶著幾分慵懶,說:“嗯,血腥瑪麗,不含酒精。”
調酒小哥笑:“你很久沒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很多客人都找我打聽,問你是不是不再過來了。前幾天還有人給我塞小費,就為打聽你的行蹤,”他開玩笑說:“你一不來,我們酒吧的客人都少一半。”
黎茶茶勾了勾唇,沒說話,一副興致寥寥的模樣。
調酒小哥見狀,也沒再多說什麼。
單獨來酒吧這兒的人,大多都有故事,要麼想儘情地放縱,要麼想儘情地享受孤獨。
他早已習慣,隻不過像眼前這姑娘膽子這麼大的還是頭一個。
人長得好看,又是獨自一個人,在酒吧本就是件很危險的事情,畢竟在這個地兒被酒精麻痹神經的人太多,能指望一個酒鬼有什麼理性的思維?他老板也叮囑著他,多看著點這個小姑娘,免得出了什麼事兒算在他們酒吧頭上。
不過這小姑娘倒是幸運,對付男人手段也算遊刃有餘,來了這麼多次,也沒見出什麼事兒。
調酒小哥打量了下周遭。
對這小姑娘蠢蠢欲動的眼神兒依然很多。
隻不過……
今個兒倒是有些奇怪,按照之前的速度,這會兒至少會有三個人過來搭訕,但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大多是探尋和審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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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茶茶沒有注意到這個事。
她喝著甜甜的血腥瑪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經過剛剛在舞池裡的宣泄,內心的那股子呼之欲出的躁動已經逐漸減少,內心漸漸恢複平靜。
她的手機震動了下,微信置頂人來了條微信——注意安全。
她回了溫叔叔一句——好的。
回完後,又順手發了個定位。
她抬起頭,瞥了眼周遭,見著了不少熟悉的視線,隻不過與往日有些不一樣。往日裡,那些視線大多帶著侵略性,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
黎茶茶不以為意,仰脖喝光了一整杯血腥瑪麗,結了賬,準備離開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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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明歎為觀止。
他也不是不知道南哥念中學時名號有多響亮,隻不過認識南哥的時候已經金盆洗手,不再打架了,痞氣的一麵極少在人麵前展露,在他們麵前大多就是一副有想法有行動力有擔當的模樣。
但今天,譚明在酒吧可算是見識到了南哥宛如黑社會大佬的一麵。
他就見到南哥打了個電話,不到二十分鐘,就不停地有人用一種打量傳聞中的人的視線掃向這裡,還生怕與南哥對視上,小心翼翼地偷瞄。
後來他上洗手間就聽見有人在討論。
“……那位傳說中的大佬在這裡?”
“對,肖家的小孫子。”
“南爺!”
“我說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膽子這麼大呢,原來背後有靠山,還是座大山。怕了怕了,社會社會,惹不起。”
“泡不起的女人。”
……
譚明從洗手間回來後,肖南仍坐在卡座裡,目光隔三差五的便落在吧台上的黎茶茶身上。
譚明張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此時,南哥扔了錢才桌上,抬了眼,對他說:“傻愣什麼,走了。”他又望過去,果不其然,黎茶茶已經離開了吧台,人正往酒吧門口走。
然後他們又跟了一路,直到黎茶茶進了先前的賓館裡。
肖南站在賓館的門口,略微沉吟。
譚明問:“南哥,我們現在是回去嗎?”
肖南說:“回吧。”
譚明似是想起什麼,又說道:“這賓館特彆亂,我晚上和你提過的吧,前台都不看身份證的,上個月好像還差點出了一樁□□案。不過剛出了事,賓館應該會注意一點的。哦,我想起來了,我知道為什麼女神要挑這個賓館了,女神還沒成年,其他賓館不一定給她進……”
他打了個哈欠。
“不過女神吉人自有天相,睡一晚估計沒啥問題吧,南哥,我們走吧……”
話音未落,肖南卻說:“困了。”
譚明說:“困了,我們就回寢室吧,走回去都要半個小時了,現在都快淩晨一點了……”
肖南說:“懶得走了,在這兒睡吧,我去開個房。”
譚明驚詫得連困意都沒了,問:“什……什麼?”
肖南抬腿便進了賓館。
譚明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後也跟著進了賓館,一進去就見到南哥給前台的工作人員塞了一百塊,問:“剛剛那女孩兒住的是哪個房間,我要隔壁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