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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烈日炎,鳳雛峰上無笑顏。
青青竹屋開著一扇窗,絕色少女托著她的頭,原本清甜可人的一張臉,此刻皺得像剛吃了十斤黃連。
窗下,一位眉如墨畫眼似桃花的少年,正斜斜靠著竹屋,將手中竹編的螞蚱晃到少女眼前。
這二人正是白若霜與陸夢紓。
自飛星門一事後,已過了四個月。
白若霜當時情急之下強行激發幽蓮之力,狠狠透支了身體,被師尊石一鳴勒令靜養六個月。不許她離開丹陽宗不說,每日還隻給一個時辰出房間透氣,其餘時間都隻能在屋內呆著。
一開始還好,她識海靈脈無一不痛,躺著坐著沒甚區彆,每天能醒著的時間都沒多少。等好得七七八八了,就覺得無聊透了,靜養期間不能修煉、不能用神識、不能練舞,她平時愛做的事一個都做不了。
師尊還在她身上下了禁製,一旦她不聽話,他老人家立馬就能知道。她試著去找師尊解禁,可不管她怎麼和師尊撒嬌賣乖,師尊就是不鬆口。
這也就算了,當時陸夢紓也沒比她好到哪去,他在自己身上用了邪門兒的符,差點把自己靈根都傷到。結果人家師尊來丹陽宗看了眼,見他還在進氣,把人交給道全真人就走了,也沒讓他這不能做那不能碰的。
好家夥,這廝才好到能走就成天往青竹屋跑,有時候多說幾句話還咳點血出來,這都沒人管哪。白若霜覺得自己已經好到不能再好,能一拳一個陸夢紓了,竟還被困在房間內。
“唉!”
白若霜發出今日第九百九十九次歎息。
陸夢紓甩著竹螞蚱,夾著嗓子說道:“這位小姐姐,你不要再歎氣啦,快看看人家,多麼玉樹臨風呀。人家今年十八嘍,還沒有討到老婆呢,你幫我編個老婆好不好呀。”
“十八都是老螞蚱了,還要什麼老婆,趕緊給自己找塊地等著入土為安算了。”白若霜一扯自己的頭發,放聲大嚎,“啊!我現在和已經入土為安也差不多了。師尊!放我出去!啊!”
“啊,師尊,放我出去,啊。”陸夢紓一邊笑一邊學道。
“陸,夢,紓。你快走開!不要在這兒杵著,帶著本小姐得不到的自由,有多遠走多遠。”白若霜猛扇幾下竹螞蚱,惡狠狠地對陸夢紓說道。
“師妹,不可對客人無禮。”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原來是燕清霄拿著一冊玉簡走來。
白若霜一見燕清霄,皺巴巴的臉瞬間變了表情,換上一張甜膩的笑臉:“師兄,可是有好事要告訴我呀。”
她拿師尊沒辦法,前些天央了大師兄燕清霄許久,總算說動他幫自己和師尊談談。現下見他帶著東西來了,定是有好消息罷。
燕清霄沒有答她的話,先和陸夢紓見過禮,然後將玉簡在空中打開,這才對白若霜說道:“師妹,這是飛星門一事的調查文書,你和陸公子一起看看,可有不夠詳儘之處。”
聽到這是調查文書,白若霜笑意一斂,凝眉仔細看了起來。
自他們幾人破開幻境之後,丹陽宗便接下此事的調查之責,修仙界安穩已久,魔族突然作祟還拿修仙者開刀,各大宗門都頗為關注此事。除了將幸存者一一詢問之外,石一鳴還出手將現場殘存的神魂帶回宗內,經過數月的調查研究,如今總算出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