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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雷劫來得凶猛,足足劈了九九八十一下方才結束,白若霜想過反噬會很重,卻沒想到如此離譜。八十一道天雷,人家進階化神才劈這麼多下,還好寧不凡意誌堅強,生生受下所有天雷,成功結丹。
結丹成功的祥雲在寢宮上方緩緩旋轉,七彩的光芒照亮了黑夜,凡人們以為是什麼祥瑞之兆,紛紛向著皇宮方向跪拜。
為瞞下皇帝死因,白若霜將他的屍首焚成骨灰裝壇,交給國師保管。老皇帝自恃有仙人庇護,尚未立下太子,國師隻好連夜偽造詔書,立有德才的三皇子為新帝。為表他赤忱之心,他甚至當著白若霜的麵立下心魔誓,將竭力輔佐新帝直至祈國安定。
寧不凡大仇得報又成功進階,正是春風得意,剛找了地方將自己捯飭乾淨,換上那套“玉器攤主”的裝扮,還沒來得及同白若霜說上話,便被憑空出現的燕清霄拿下。
燕清霄用捆仙繩將寧不凡捆好,冷眼看他:“你是如何哄騙師妹同你做這種事的?”
寧不凡眸色微沉:“我孤身前來報仇,和白師妹沒有關係。”
白若霜咬緊下唇,做出一副乖順模樣,晃了晃燕清霄的袖子:“大師兄,是我慫恿寧師兄來的,他的心結一日不解,一日便是個隱患。”
燕清霄俊美的五官此刻凝滿寒霜:“師妹,你心地善良,不要再為他開脫,等會兒見到師尊和師伯,你隻管照實說。你說謊護他,反而會害了他!”
說罷,他扣住白若霜的手腕,口中念訣將二人帶離凡人界,下一瞬,他們已在丹陽宗戒律堂內。
戒律堂上首,方之榮坐在主位,石一鳴和肖道全分彆坐在兩邊,三位長者皆麵沉如水,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堂下之人。
白若霜知道這是在給他們自行悔悟的機會,直直跪下垂首說道:“寧師兄報仇一事皆是受我指使,是我不忍他心有魔障,才出此下策,請師尊、長老責罰。”
寧不凡被燕清霄隨手扔在地上,聽白若霜這樣說,努力仰起頭說道:“白師妹是被我騙過去的,我的所作所為與她無關,一應罪責由我一人承擔。”
白若霜睨他一眼,向上首高聲說道:“多爭無益,請眾長輩搜我魂吧。”
“師妹!”寧不凡雙目圓睜,死死看著白若霜,“豈能隨意搜魂!”
燕清霄原以為白若霜是被蒙騙才牽扯進此事之中,見她這番說辭還有什麼不明白,忙跪下替她求情:“師妹年幼無知犯下大錯,我難辭其咎,請允我代師妹受罰。”
“是我動的手,和師妹無關!”寧不凡竭力嘶吼。
肖道全歎了口氣,問道:“不凡,為師曾說過,修仙之人當斬斷過往,你何苦執著於報仇?”
寧不凡垂下眼簾,沒有回答。
“肖長老,我們又不是佛修,如果連滅門之痛都可以隨意放下,那還算是個活生生的人嗎?”白若霜抬頭說道。
石一鳴瞪她一眼,拍了拍扶手:“問的是寧不凡,你不要說話。”
肖道全繼續問道:“不凡,白若霜所言,可是你心中所想?”
寧不凡望向自己的師尊,沉聲道:“是,我不是聖人,報仇一事我籌謀已久,從未想過放棄,我之所以苟活至今,全是為了今日。我已心無遺憾,請師尊將我剔除靈根、逐出師門,以免汙了您的一世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