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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這一年,迎念或親身參與,或近距離旁觀,見證了很多事。
因為周窈的關係認識了另一個朋友。和她還有周窈不一樣,那個叫鄭吟吟的女生不夠出色,不太出眾,但性格很好。
說起來和迎念有些淵源,鄭吟吟為了喜歡的男生加入劍道部,被爭風吃醋的劍道部部長借訓練的機會欺淩,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劍道部部長是高二的學妹,高三這年,迎念和其他同年級部員按照規定遞交退部申請,停止了社團活動,專心備考。
而鄭吟吟太過糊塗,礙於男生的情麵,又被部長故意刁難,明明已經高三,卻還在社團之內。
是迎念出麵解決了這件事,以一手公正規矩、乾乾淨淨的劍術,將那位部長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俯首求饒。
鄭吟吟退部的事也由她敲定,迎念甚至敢和行為不端的師長對抗,部長所謂“老師沒空退部申請遲遲未批”的借口在她麵前不堪一擊。
自那後,三人成了好朋友。迎念和周窈給鄭吟吟補課,鄭吟吟脫離曾經愛慕對象所在的交際圈,沒有辜負迎念和周窈的苦心,她的名字出現在百名榜的時候,這個“普通”的女生忍不住哭紅了眼。
就在這樣一樁樁一件件事情中,高三如水飛逝。
期間迎念去看SF的比賽屈指可數,時間緊張,也沒像以往那般約喻凜然出來吃飯,基本都是看完比賽,又坐當晚的午夜飛機回去。
隻一次,她心血來潮將“喻凜然娶我”這五個字做成燈牌帶在頭上,旁邊還帶一個箭頭指向自己。
瀟瀟幾個和她關係不錯的群友,許久未見,幫忙給她舉印有“喻凜然娶她”的應援物。
難得鬨了一回。
但還是課業重,那次比賽後喻凜然在微信上和她聊天,她要上課沒有時間,頭不接尾地聊了沒兩句便告終。
再後來,迎念被保送進入心儀的大學,提前過了獨木橋,臨考前一段時間她過得比彆人輕鬆得多。
六月下旬,高考結束這件事終於有了真實感。
迎念開始重返比賽現場,SF到哪個城市比賽,她就背著小包坐飛機跟到哪。隻是看了好幾場比賽,卻沒能見上喻凜然一麵。
前幾次是因為她不想乾擾喻凜然,今年對他們來說是挺重要的一年,她不敢再肆無忌憚打擾。後來或許是看到她發的微博,喻凜然得知她到現場好幾次,在微信上問她。
“來看比賽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怕打擾你。”
喻凜然過了許久才回,就一個字:“哦。”
迎念看著對話,心情多少有些低沉,果然是太久不見,她和他的關係似乎比之前淡了很多。
懷著這種說不清的複雜情緒,迎念又跟了幾場比賽。
不看比賽的間隙,迎念抽空和朋友聚餐,難得一幫人都在家,旅遊的、走親戚的,暫時都回來,於是趕緊約出來聚餐。
當天,迎念用坐擁數萬粉絲的微博賬號“喻凜然娶我”和鄭吟吟人氣暴漲的微博“殷殷欲吟吟”互相關注,周窈那個幾乎沒有粉絲,也不怎麼上的個人微博當然早就在迎念的關注列表裡。
SF在首都的比賽,迎念叫上了周窈一起去。好說歹說,那個管天管地連周窈呼吸的空氣都要管的陳許澤,才勉強同意周窈和她單獨旅遊。
首都之行五天四夜,看完比賽後兩人還在首都停留了幾天,這一趟,迎念拍的最喜歡的一張照片,是在某天晚上逛街路過的一個廣場上。
廣場上兩個大屏幕,其中一個在放婚慶廣告,另一個則在放SF的宣傳視頻。
周窈被迎念央著幫她拍了一張照。
照片裡,左邊大屏幕是SF的宣傳,畫麵定格的瞬間是喻凜然的單人宣傳照,顏色清亮,右邊是廣告,四個碩大的字——“娶我好嗎”,清楚分明。
而迎念站在這兩者中間,捧著臉的模樣十分幸福,仿佛下一秒就要嫁給左邊宣傳圖裡的人。
周窈的照片是迎念幫忙拍的,畫麵隻取“娶我好嗎”那部分,她發給誰不用猜,除了陳許澤沒有彆人。
迎念其實很羨慕她,以她和喻凜然如今的“朋友”關係,這樣羞恥的照片,她不僅不敢發給喻凜然看,連發在朋友圈裡也不敢。
喻凜然比賽似乎很忙很累,她來首都,給他發了消息說:“我來現場了。”
他回了一個“嗯”字。
或許是心裡彆扭,迎念莫名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題就斷在那。
從首都回去的第二天,許是周窈心情好,迎念閒來無事刷微博,見她把那天在廣場上拍的兩張照發在了微博上。
迎念順手就給她點了個讚。
迎念對於要不要去看SF下周的比賽猶豫不決,還沒做出決定,喻凜然突然給她發來消息。
他說:“下場比賽隊裡有贈票,教練想起你放假,問你來不來看。”
她有些受寵若驚,這種感覺實在久違,“我可以去嗎?”
“你想不想來。”
“當然想啊!我想去!”
喻凜然說:“那就來。”
是她高三太忙,還是他這一年意義不同所以格外用心,她也說不清,隻知道他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說話了。
迎念覺得鼻尖微微有些發酸。
她心裡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去看比賽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