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個修女,渾身甚至開始散發出一股股濃烈的烤肉味……
死得透透的。
而當其它女人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忽然傳來一陣直升機的轟鳴聲!
緊接著,森林的四周衝出了無數全副武裝的特警與軍人!
警犬的狂吠、直升機引擎的轟鳴、警笛的長鳴、以及執法人員的爆喝充斥著整座森林!
一絲不掛的女人們扭動著蕩漾的身軀四散奔逃。
混亂持續了大概五分鐘,緬因州警方將一百名邪教徒,以及十二名組織者全部抓獲!
冷澤被幾名醫生抬上了救護車,他已經幾乎快要失去意識了,隻能隱約的聽到耳邊人的對話。
“我是紐約警察,史黛西,這人是我的線人。”
史黛西撒了個謊,然後也混上了拉著冷澤的救護車上。
一名男醫生看著冷澤焦黑的身體,搖了搖頭道:“唉!估計沒救了,被閃電擊中,生還的概率不大。”
“這會兒怕是已經內出血了。”
史黛西聞言,皺了皺眉,然後冷靜地開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總該試一試吧?”
醫生點了點頭,然後準備對冷澤使用體外除顫器。
砰的一聲!
冷澤的身體跟著抖動了一下。
心臟是恢複跳動了,但人依舊毫無意識。
“奇怪,他的皮膚除了有點黑之外,居然沒有任何外傷?”
這時,一名醫生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冷澤的鋼鐵之軀可以硬抗閃電,但電流卻可以深入皮膚內部,給冷澤的內臟造成一定的傷害。
此時的冷澤,正處於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狀態中。
他隻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周圍人的對話,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場景,但卻無法動彈。
“我死了?”
冷澤眼睜睜地看著周圍的這群陌生的麵孔,心中一萬個問號。
“不應該啊?鋼鐵之軀哪這麼容易死?”
“不就是被雷劈了嗎?”
讓冷澤有些無語的是,自己才當了半年的反派,就遭雷劈了?
果然,反派還真不是誰都能當的,壞事做多了,還真的會遭雷劈啊!
可冷澤仔細回想了這半年來自己的所作所為。
說自己是個極惡之人,其實也並不妥當。
畢竟冷澤也沒到那種以作惡為樂的地步,甚至冷澤還一度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好人。
畢竟冷澤殺的,也都是對自己有威脅的人。
其它的,諸如龍傲天、周良辰一類的,自己並沒有對他們動殺心。
甚至對待女人,冷澤也遠遠沒到渣男的地步。
雖然冷澤勉強算是個人型炮機,見一個睡一個吧,但冷澤也都對她們負責了啊!
這算是惡人嗎?
那自己怎麼就遭雷劈了呢?
這種瀕死的感覺,其實並沒有讓冷澤感到害怕。
相反,他很好奇。
他很好奇,人死後,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抬上了救護車,又到了醫院的急救室。
他看到醫生氣餒的樣子,看到護士們的憐憫,看到史黛西的內疚與自責。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了自己那個便宜老爹。
冷宏遠和周翠萍,以及周牧和徐慧等人,紛紛來到了醫院。
還有幾個自己不認識的。
他們圍坐在自己的床邊,滿眼都是悲歎。
自己沒有被下葬,那就是說自己還活著。
至少生理上自己還活著。
“醫生怎麼說?”
冷宏遠看向那位女警史黛西,開口問道。
史黛西搖了搖頭,歎息道:“他應該……不會醒過來了。”
“植物人?”
冷宏遠又問。
“嗯。”
史黛西點了點頭。
“節哀吧。”
史黛西安慰道。
這時,冷宏遠崩潰了。
冷澤從來沒想過,自己這位缺心眼的便宜老爹居然會為了自己而崩潰。
冷宏遠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頭,口中喃喃道:“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我冷宏遠的兒子,怎麼會成植物人呢?”
“不過就是被雷劈了而已嘛!冷澤是天人境,怎麼會這樣?”
周翠萍緩緩走到冷宏遠身邊,拍了拍冷宏遠的肩膀道:“宏願呐,你也彆太難過了,我們要相信小澤,他一定能醒過來的。”
冷宏遠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起頭,看著周翠萍道:“周姐,那個舒嵐,你把她送回去了嗎?”
“嗯。”
周翠萍點了點頭:“放心吧,我雖然已經退出江湖了,但老太太我還是有點人脈的,把那姑娘偷偷送回國並不難。”
“這會兒,船估計已經過了加勒比了。”
“不出三個月,她就能回到江城。”
冷宏遠點了點頭,又道:“先彆告訴她們冷澤的事情。”
“嗯,放心吧。”
冷澤將這些話全都聽進了耳中。
舒嵐被周姨送回了國,所以她暫時是安全的。
可自己?
植物人?
“臥槽!我這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
“被一群女同綁在十字架上,然後被雷給劈成了植物人?”
“不對!龍傲天不是神醫嗎?”
“周良辰、葉凡,這不都是神醫嗎?他們肯定有辦法把我救活!”
想到這,冷澤剛開心沒幾秒鐘,立刻又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自己不能說話,誰會想到去幫自己找自己曾經的仇人來救自己啊?
害!
冷澤無語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冷澤依舊有意識,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
也好,如此一來,冷澤也算真正的閒下來了。
回顧自己做反派的前半年,冷澤發現一個問題。
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將來該何去何從。
難道就這樣當一輩子的反派嗎?
圖什麼?
人生在世,總得圖點什麼吧。
自己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並且還有一個強壯的身體。
嗯……
如果沒成為植物人就更好了。
古希臘的那些哲學家,絕對都是閒出來的。
冷澤現在就是如此。
身為一個植物人,什麼都做不了,就隻能思考。
從人生的意義,到宇宙的奧秘……
不知不覺中,眼前的一切仿佛走馬燈一般。
但和真正的走馬燈不同。
真正的走馬燈,是回顧自己的一生。
而冷澤,是仿佛按下了快進鍵一般。
眼前,人來人往。
護士每天來給自己換藥,來給自己輸營養液。
缺心眼的便宜老爹幾乎每天都會來病房裡坐幾個小時,和自己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對了,他還向冷澤炫耀了一下他如今的戰鬥力。
自從冷澤給了他那個“六味地黃丸”後,冷宏遠戰鬥力爆表!把歐美大洋馬都給乾得直喊受不了。
唯一一點小缺陷就是,缺心眼的便宜老爹現在在打青黴素……
至於為什麼,他沒說,但冷澤也猜得到。
這老家夥是什麼口味的都想嘗試一遍,淪落到打青黴素,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這天,讓冷澤感到意外的是,那個叫李文戈的警察也來到了病房中。
他手裡還捧著一束鮮花,神情肅穆。
這是來給自己道歉的?
然而,冷澤失望了。
把鮮花插在一旁的水瓶裡後,李文戈坐在床頭邊,露出了一抹壞笑。
“哼,還真是惡人有惡報!”
“活該被雷劈!”
“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經抓住那女人了!”
說著,李文戈又趁著四下無人,拍了拍冷澤的臉頰道:“怎麼樣?是不是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個廢物?”
“嗬嗬……”
“你們這種惡人啊!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阿爾卡彭晚年病痛纏身,最後十分痛苦地死去。”
“而你?”
說完,李文戈又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繼續道:“我調查過你,你有好幾個女人,是吧?”
“不過她們再也見不到你了,隻要她們敢入境,我會立刻將她們全部逮捕!”
“彆問為什麼,因為你都這麼壞了,你身邊的人,能有幾個人是乾淨的?”
“對了,還有你那個老爹,聽說他得了梅毒?”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沒什麼,我就是來嘲諷嘲諷你,畢竟……你讓我在美國佬麵前丟儘了顏麵!”
“我也要讓你這個壞蛋受到應有的懲罰!”
說完,李文戈緩緩起身,又朝著冷澤的臉吐了一口唾沫,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病房。
冷澤很無語。
倒是並不生氣,畢竟自己現在急也沒用。
不過如果給冷澤一個機會的話,他一定要讓李文戈死得比自己殺過的任何一個人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