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卑彌呼的房間內燈火通明,龍盈盈和周良辰兩人分彆船上一身防化服,手持銀針,正對著躺在病床上的卑彌呼做著什麼。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某位瘋狂科學家在研究某種生化病毒企圖毀滅全世界呢。
總之,這場麵十分的詭異。
“好了,到你了。”
周良辰負責的部位完成之後,他便看向了龍盈盈。
“嗯,你先出去吧。”
龍盈盈點了點頭道。
周良辰轉頭就走。
畢竟,卑彌呼是個姑娘,有些部位不方便周良辰負責。
雖說醫者仁心,周良辰在給卑彌呼醫病的時候也沒其它想法,但卑彌呼這小姑娘畢竟是兩千多年的老古董,傳統觀念太強,擔心自己被彆的男人看過之後冷澤就不要她了。
所以,她執意要趕走周良辰。
等周良辰離開後,由龍盈盈來負責接下來的部分。
不多時,卑彌呼渾身上下都被插滿了銀針。
最後,龍盈盈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此時,卑彌呼的身體也開始起了反應。
整個人都開始不停的抽搐起來,同時伴隨著大量的異物排出。
大口大口的黑血從七竅流出,場麵十分的滲人。
看起來就好像恐怖電影裡的場景一樣。
冷澤坐在卑彌呼的對麵,緊緊地握著卑彌呼的手。
卑彌呼則是滿臉痛苦,眼角都開始流出黑色的眼淚。
“冷……冷澤,我……我要是死了,怎麼辦?”
雖然活了兩千多歲,但此時,卑彌呼在冷澤的眼裡,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冷澤也對這個小姑娘產生了些許的憐憫之心。
死了怎麼辦……
冷澤一臉嚴肅地盯著卑彌呼,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放心吧,你不會死。”
卑彌呼還是很怕死的。
活得越久,其實就對死亡越是恐懼。
很多人都會覺得,活了這麼久,估計早就看淡生死了吧?
但事實上,恰恰相反。
如果你知道你遲早會死,那麼等你老了,大多數情況下,你自然會看淡生死。
可如果你知道,你明明是長生不老,你永遠都不會死,那麼這種情況下,在沒有危及到生命的時候,你會認為自己不怕死。
可但當你真的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一刻起,你便開始心生恐懼。
死亡,是每一個人都要經曆的。
但卑彌呼除外。
她本可以永遠都不用死。
但現在,她真的已經是一隻腳踏入鬼門關了。
活了兩千多年,按理說,早就活夠了。
可卑彌呼才開始接受新鮮的事物,才開始來到文明世界,才開始認認真真地把自己當成一個人來生活,才開始……懂得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人之所以怕死,是因為對這個世界有留戀的東西。
此前,卑彌呼沒有。
但現在,她有了。
她想長大,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女人。
這樣,她就能和冷澤在一起了。
哪怕,代價是自己隻剩下幾十年可活,代價,是自己從此將會變成凡人。
她也不在乎。
但如果現在就死,那之前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嗎?
之前自己費儘心思的想要離開那座島嶼,想要治好這種可以傷害到彆人,但卻會保護自己的病,最後卻死掉了,那換做是誰,估計都不會甘心吧?
龍盈盈雖然是個變性人,但其實她的內心,早已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女人了。
看著卑彌呼這麼一個小姑娘如此的可憐,也不由得心生憐憫。
她坐在卑彌呼身旁,輕撫著卑彌呼的頭道:“放心吧,姑娘,堅持住,你一定不會死的!”
卑彌呼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忽然,一股黑血又衝了出來,她隻好低著頭,對著下麵的水桶一陣嘔吐。
冷澤不懂醫術,自然不知道這種情況算不算正常。
冷澤甚至想不通針灸逼毒的原理。
不過這不重要,這種世界,還有什麼東西是科學解釋得了的呢?
這個世界上的人,就差修仙飛升了,所以出現什麼事情冷澤都不會覺得奇怪。
隻是,眼前的小姑娘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讓冷澤看著有些心疼。
門口的周良辰也是心中萬分緊張,畢竟他是個醫生,雖然和冷澤不對付,但他的病人今天要是死了,他還是會十分的內疚的。
門口,葉家姐妹倆,女僵屍葉書婷,以及小變態舒嵐等人也都緊張兮兮地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著。
舒嵐扭頭看了看葉思瑾道:“那個小姑娘的到底是冷澤的什麼人?”
葉思瑾白了舒嵐一眼,搖了搖頭道:“還用想麼?冷澤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在清楚不過了。”
“這要是放在古代,冷澤的後宮估計比皇帝的還多。”
一旁的葉思琪揉了揉鼻子,眾人雖然對卑彌呼這個新來的沒什麼好感,但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確實會讓人同情心泛濫。
“總之,那姑娘會沒事的。”
許久,葉思瑾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舒嵐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眼前的周良辰道:“喂,小子。”
“那姑娘……到底得了什麼病?你們都穿得好像宇航員似的……”
周良辰看了看自己的這一身防護服道:“這叫防化服,還宇航員……我看你像宇航員。”
說完,周良辰轉頭便走向了洗手間。
臨走前,還特意告訴葉思瑾一行人道:“你們都不準進去哈!一旦接觸到那姑娘身上的病毒,你們會在五分鐘之內化成一灘血水。”
聽聞此言,在場的所有姑娘們都是渾身打了個寒顫。
而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重重的敲門聲。
樓下此時隻有冷宏芸在,她一臉好奇的看了看門口。
這個時間,茶樓的工作人員們都已經下班了。
茶樓外側的大門也是緊閉的,能來敲門的,多半是翻牆進來的。
所以,冷宏芸立馬拿起了電視櫃下麵的棒球棍,來到了門口:“誰啊?”
外麵傳來周大龍的聲音:“是冷澤姑姑嗎?哦,我是周大龍。”
聽到對方自稱是周大龍,冷宏芸這才放下心來,打開了房門。
剛一打開房門,冷宏芸便愣在了原地。
隻見,周大龍滿臉血跡,並且很是虛弱。
看到冷宏芸的一瞬間,周大龍也是一臉尷尬的點了點頭,呲牙笑了笑道:“這麼晚,打擾了,少爺在嗎?”
“冷澤……在樓上,我去叫他。”
“嗯,好。”
周大龍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洗手間的位置道:“我,我先去清洗一下。”
“嗯,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