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齊微微點頭,俊美麵龐上帶著歉意,“昭禾剛與郡馬和離,心裡頭憋著一股鬱氣,這才如此,你千萬彆跟她計較。”
劉凝雪神情冷淡,將已經散透熱度的水晶砂放回盤裡,冷淡說,“人家是天生的金枝玉葉,而凝雪隻是小小商戶,又怎敢動怒?”
見她如此逞強,景昭齊麵容緊繃,恨不得將人擁入懷中,好生撫慰一番。
豈料還沒等他開口,劉凝雪已經起身,“王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不太妥當,您還是先回去吧。”
活了二十多年,景昭齊還是頭一回被人下逐客令,他忍不住搖頭,看著女人的眼神卻變得越發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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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王魯出手加害,周家人駭的提心吊膽,簡直把周清當成了易碎的瓷瓶兒,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放在眼前盯著,以免出事。
麵對父母哥哥謹慎的態度,周清哭笑不得,費了不少口舌,才將他們的情緒安撫住。
她先前答應過指揮使,每隔三日就要去一趟謝府,此刻宣爐還在他手裡,無論如何也不能食言。
回想起那人深不見底的眸光,周清咬著下唇,思索該如何與他保持距離。一個有夫之婦,跟外男接觸過多,無論是對她還是謝崇來說,都並非好事。
還沒等想出辦法,於福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小姐,那個叫謝一的侍衛又來了,請您過去給貴人調香。”說這話時,他忍不住撓了撓頭,心裡滿是不解。
按說師傅調香多年,手藝肯定比小姐更為嫻熟,偏偏那位大人點名讓小姐過去,還真是奇了怪了。
周清一怔,玉白小臉兒霎時間血色儘褪,心裡直發慌。上次謝一連夜來請,謝崇的情緒就不太對,今日怕不是又出了岔子。
動作利落的將浸過血的安神香放在香罌裡,連帶著香餅香灰,一樣不少,全都收拾起來。
房門被人從裡推開,周清穿著月白色的裙衫,皮膚堪比最細潤的暖玉,指甲似含貝,嘴唇如花蕾,無比豔麗。
見到小姐這副模樣,於福忽地冒出一個念頭:難道指揮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否則為何指名道姓?
周清沒注意到他忽青忽白的臉色,緊緊抱著木匣,腳步匆匆往外走,直接上了謝府的馬車。
此刻昭禾帶著幾個丫鬟,剛走到香鋪門前,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已經走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指揮使的第一天,想他
調香的時候如果用瓷爐,必須用石英砂隔熱,水晶跟石英的主要成分都是二氧化矽,文裡就換成水晶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