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哦呀……”
一陣微風吹拂過了沢田綱吉的臉頰, 讓微長的棕色發絲在皮膚上掃過變得癢癢的,將他從睡夢之中喚醒了過來。
他看向了剛才那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的就是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六道骸。
六道骸現在穿著的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襯衫和深色的休閒褲, 他赤.裸著雙腳站在草坪上, 看上去倒是比之前要少了一些陰沉, 並且多出了幾分的少年感。
“擅自闖入彆人的夢境,可不是什麼有禮貌的行為。”
“我可不認為我是擅自闖入的。”
沢田綱吉單手撐在草坪上站了起來,草尖有一些紮手, 如果不適合不是他心裡清楚這並不是現實的世界的話, 他恐怕都要當真了:“剛才的那些東西, 應該也是你特地給我看的吧?”
沢田綱吉說的是在醒過來之前看到的那些場景——是有關六道骸的童年的。
從艾斯托拉涅歐家族被禁止做特殊彈製造, 轉而用家族裡麵的孩子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 導致六道骸被植入那隻擁有“輪回之眼”, 到他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折磨之後, 能夠完全控製這樣子的力量,殺死了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所有人,毀滅了整個家族,並且救出還活著的那群孩子。
再到六道骸和城島犬還有柿本千種一起行動, 立誌要消滅世界上的所有黑手黨,以至於被蘭茲亞的家族的老大帶回來家族裡麵後沒有多久, 又控製了蘭茲亞殺死了那個家族中的所有人……
樁樁件件關於六道骸他們曾經的經曆,讓沢田綱吉也明白了為什麼他們會這麼的憎恨黑手黨。
不過, 六道骸的舉動其實還是挺極端的, 他做的有一些太過頭了一點。
但是, 沢田綱吉心軟了也是真的。
不過心軟歸心軟,並不代表六道骸做的那些事情能夠被輕易原諒,所以……
沢田綱吉決定讓他多蹲一段時間的複仇者監獄。
看著麵對自己的問題笑而不語的六道骸,他走過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監獄裡麵好好表現,六道骸君。”
沢田綱吉假裝沒有看到六道骸唇邊的那一絲僵硬:“爭取拿一個什麼最佳表現獎,然後提前釋放出獄,重新做人。”
“Kufufufu……”
六道骸的僵硬隻持續了一秒,很快又笑了起來:“這就是你的思維方式嗎,彭格列?”
“或者叫你王權者更準確一些?”
“啊……”
沢田綱吉微微的抬眸,幽幽的開口:“被你看到了呢……”
他把手舉了起來,本來一片晴朗的天空之中忽然閃過了幾道綠色的電光:“那就沒有辦法了呢……”
“喂喂……”六道骸看到他這個像是隨時都要黑化了的模樣,連連擺了兩次手:“彭格列,你冷靜。”
“嘛,開玩笑的!”
沢田綱吉本來陰沉著的臉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抬腳向前走了幾步,和六道骸錯過了身:“沢田綱吉。”
“以後就叫我名字就好了。”
他向後擺了擺手,頭也沒有回:“我就先回去了,不然會有人擔心的。”
“下次再見……”
六道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一定會奪取你的身體,沢田綱吉。”
——
沢田綱吉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熟悉的象牙白色的天花板,就知道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住的房間,才慢悠悠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之前在等列恩羽化拿出終端看時間的時候,就給國常路大覺發出去了消息,為了後麵的事情做好了打算。
也幸好他做了這個準備,不然這次的後果估計還是挺嚴重的。
沢田綱吉摸了摸鼻尖,那邊的大門也緩緩地打開了,走進來一個他無比眼熟的男人,看到他醒過來之後也笑了起來:“我說你也太亂來了吧,綱吉。”
“啊,忍足叔叔……”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昨天下午接到了電話趕過來的,結果一加班就加到現在啊。”
忍足瑛士搖了搖頭,看上去似很怨念的樣子:“明知道自己王權不穩,就不要輕易的挑戰了嘛,要是不小心把自己給作死了怎麼辦?”
“咳……”
沢田綱吉右手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聲:“這是一個意外,忍足叔叔。”
“而且,我這不是也沒事嗎……”
對上了少年軟乎乎討好一般的眼神,忍足瑛士歎了一口氣,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挑了挑眉:“不說這個了,你還記得是誰把你帶回來的嗎?”
他不提,沢田綱吉險些忘記了這事,那個時候他的意識太模糊了,隻能夠感覺到來的人是一個王權者,就以為是國常路大覺。
不過,現在看忍足瑛士的表情,似乎並不是對方。
“是誰?”
忍足瑛士指了指天花板:“是那位。”
“……威茲曼?!”
他點了點頭。
沢田綱吉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因為威茲曼這麼多年以來從未離開過Himmelreich,更不要說是來到地麵上。
不過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也能夠解釋得通為什麼他將近暴走的力量能夠這麼快就被壓下來。
身為白銀之王的威茲曼不僅僅是第一位王權者,他還是德累斯頓石盤的發現者以及主研究人員,如今使用的威茲曼理論等資料全部都是他當年的研究成果。
“他現在在哪?”
“你彆激動。”忍足瑛士擺了擺手,示意他冷靜下來:“那位陛下已經回Himmelreich去了。”
“啊……”
沢田綱吉聞言有一些失落,準備起身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對了,忍足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