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雲衣大大方方的蹲在薑師姐的身邊,裙擺拖在地麵上,安慰那妹子說:“沒事,大家都一樣。這回知道了羅裙不便,下次我們穿練功服就是了。”
莊越沒理會他們,認真的觀察眼前的植株,看它的葉,花,莖。
生物課是他高中非常喜歡和擅長的,尤其愛切片觀察細胞,莊越想觀察一下它的根,“根能看看嗎?”
薑師姐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人,生怕他真要搞破壞,忙製止了他蠢動的手,“等過一陣子,教你們處理藥材,到時候你想看,讓你看個夠。”
見所有人都被莊越驚人的舉動吸引了注意力,鐘雲衣不甘寂寞的說:“薑師姐,這草藥叫什麼名,有什麼藥效?”
授課被拉回正軌,薑師姐匆匆講完藥性,就帶著他們去下一個草藥跟前。這一連串的走下來,七八種草藥和藥性,莊越記憶的都有點吃力。
到了後邊,所有人都沒有力氣說話了,隻緊跟著薑師姐的腳步,生怕漏掉了什麼沒聽到。
沈傾還是那樣從容,不急不緩的步子,跟在隊伍的最後。
莊越體質差,又落到了後邊。他的臉色變得很差,惹得沈傾不由自主的看了他兩眼。
他瘦小的臉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沈傾眉頭微蹙。莊越見她擔心,疲累都覺得輕了,他笑了下說:“沒事,我能撐得住。”
沈傾本不是濫好人。
可看一個骨瘦如柴的弱齡女子,強撐孱弱的身體,苦苦的追趕薑師姐,就為認真聽課。
如此一心向學的精神,讓沈傾有些不忍。
他說:“你不必強撐,就算漏聽也沒有關係,這些草藥我都熟知,你若有哪裡不明白,稍後回了宿舍問我便是。”
莊越嘴唇一動,不想麻煩彆人,謝絕的話到唇邊又咽了回去。
這藥草的認識和藥性,就算今天沒聽全,到後邊處理藥材的時候,薑師姐也肯定會再講到。他沒有必要為此專門向沈傾求教,欠下人情。
可細細一想,這未必不是一個解決他目前困難的途徑,他可以借此機會,請沈傾教他那本識字入門!
功法有嫡傳師姐教,而且法不外傳,沈傾隻能接觸到對外公開的課,他自然不能求教功法。
可識字不同,甚至以後還可以更深入的請教她一些道法經典。沈傾出身大仙門,對此肯定知道不少。
機會就擺在眼前,曾經的學霸自然不肯放過,“那,就謝謝你了。不過,除了草藥知識,我有其他的難題,也能向你求助嗎?”
沈傾一頓,道:“隻要是條件允許,我力所能及的。”
莊越對沈傾的謹慎並不在意,他打趣的說:“放心,肯定是你能力範圍內的,隻是一些普通書冊上的問題。”
“嗯,你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沈傾本有些懊惱自己的多事,可看到莊越這麼好學,又覺得值得。
莊越不再刻意追趕,跟沈傾並排,隨著隊伍走。
回味剛才兩人的談話,他暗笑。
有一些校園戀情啊,都是從課業輔導開始,圖書館甚至是約會聖地之一。
無論是男追女還是女追男,請教問題就是懷著找借口,多接觸的想法。一旦對方答應,一來二去,天長日久,也就成了。
當然,他並沒有這樣的打算。
雖然骨子裡的劣性根和顏控晚期,讓他對此很暗爽。可他還是強迫自己,遺忘這股念頭。
因為在這個時候,感情的羈絆,對他是不利的。
課程隻有半天,下午莊越好好休息了一下,晚飯後去了沈傾的房間。
“打攪了,抱歉。”莊越看到沈傾穿著練功服,意識到她應該是在修煉。
“進來吧,沒關係。”沈傾讓開,莊越跟在她身後。
沈傾的房間格局與莊越一樣,一個長方形的房間,被類似掛落的框棱,分割成三個區域。
一塊是寢室,一塊是書房,還有一塊隻擺著個矮榻。剛開始莊越覺得這麼大的空間就擺個矮榻,很浪費。今天看到沈傾練功,他終於明白那塊地方是乾什麼用的了。
“白日教的幾種草藥,我都寫在了這裡,”沈傾從書桌上拿過一疊紙張,就要遞給莊越。
莊越沒接,沈傾不明所以。
莊越沉默片刻,坦蕩的說:“我不認識這些字。”
作者有話要說: 劃重點,圖書館是約會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