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這樣為圖方便,怎麼簡單隨便怎麼來,鐘雲衣就算必須穿練功服,發式不能累贅,頭發上也少不了小飾品。
鐘雲衣白了他一眼,說:“我真是沒見過比你更不修邊幅的姑娘,董莞都知道隔三差五變個發髻樣子。”
董莞正好從樓上下來,一臉無辜:“我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莊越笑著說,一看董莞竟也打扮了,這就讓他奇了,“怎麼你也要出門?”
鐘雲衣在他肩膀捶了一下,“不隻是我們,你也要去!快,梳洗一下,換換衣服。”
莊越一頭霧水,被鐘雲衣和董莞聯手壓著,梳了個好看的發髻,穿上一身比較新的常服,被拉扯著出了門。
“哎!到底什麼活動,等等沈傾啊!”莊越往回拽自己的袖子。
身體開始恢複後,莊越力氣漸長,差點扯得鐘雲衣一個趔跌。
“你這人!要是能邀她,我怎麼會不等?”鐘雲衣氣道,“是我們明光新人內部的活動,她一個外人去了也是不自在。”
這倒是,到現在為止,能正常跟沈傾說話的,仍舊隻有他們幾個,連經常上他們樓玩的劉香若,都還有點小心翼翼的。
等到了食雲殿,莊越才知道鐘雲衣租了一個偏廳,擺了十五桌。
這次活動是為幾個康複歸來的人舉辦的。
體檢時,幾個身有隱疾的人沒能穿過那座主殿,直接被帶走了。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以為她們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時隔兩個多月,她們又回來了。
隻有月貌居還有宿舍樓空著,這幾人就被分到了這裡,鐘雲衣碰巧遇上教管把人帶過來。
知道了這幾人的經曆,鐘雲衣沒用多長時間,就張羅了這一場晚宴。
鐘雲衣通知遍了,能來的都來了,大家都對她們的經曆感到好奇。
有個病愈姑娘再見到同鄉很激動,拉著小姐妹的手嗚嗚的哭,一邊哭還一邊說以為見不著了。同鄉跟著也哭,她倆一哭,其餘幾個也掉了眼淚。
鐘雲衣左哄右勸,好不容易姑娘們的眼淚收住了。她舉起杯說:“來,讓我們以茶代酒,祝賀幾位姐妹康複。”
莊越也跟著舉杯,與眾人向幾人道賀。
桌上的菜是小灶做的,精致又美味,大部分是莊越沒見過的。挨個嘗了一遍差不多就半飽了,放下筷子,端起杯,莊越聽她們說話。
眼角還紅紅的女孩拉著同鄉的手,心有餘悸的說:“當時被從另外一道門帶出去,我真是覺得無望了,要被打發回家。卻沒想到,她們隻是把我們帶到了一個院子,為我們醫治。”
“我自小偶爾跑得快了,會覺得胸口不舒服,可萬萬沒想到,竟是生下來就有心疾。”
先天性心臟病。
莊越一聽就明白了。
麵前的女孩,麵色紅潤,嘴唇也充滿血氣,不像是先心患者那樣帶著紫。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像是做過手術的樣子,健康得跟正常人一樣。
莊越就佩服了,這世界某些方麵雖然不先進,可不手術就能治好先心,是他前世做不到的。
其餘幾個人也講述了自己的病症,她們之中有人是故意瞞著自身有隱疾,被帶走時內心已然絕望,卻沒想到峰回路轉。
有姑娘真情意切的說:“師門不僅沒有怪罪,還治好了我的病,再造之恩,我真是無以為報。”
“是啊是啊。師門慈善,不愧百姓稱頌的大善門庭,仙門就應當有這樣的胸懷。”
“哎,你們知道嗎?這入內門前檢查病患,是從什麼時候,又是因為什麼興起的?”坐在鐘雲衣身邊的姑娘,消息十分的靈通,賣弄的挑起眾人的興趣。
鐘雲衣不滿她故弄玄虛,伸手作弄的扭了她幾下,那姑娘怕癢,眼淚都要笑出來了,連忙求饒。
鐘雲衣很得意,張合著手指威脅著,“看你還敢不敢吊我們胃口。”
“不敢了。”揩揩眼睛,那姑娘說:“這全是因為上一代的宮主,有一個疼愛的關門弟子,就患有心疾。入宮的時候不知道,等拜入上任宮主的門下,大了一點,忽然發作了。當時的宮主,又是驚又嚇,可心痛壞了。”
門內大人物的八卦啊,新人們全都聚精會神的聽。
“那位當時病得很是嚴重,差一點就去了,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挽救回來。上任宮主差點就失去了這位弟子,後悔自己的疏忽,才在後來,加了一條入內門前,必須檢驗身體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