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出發的日子,莊越以為沈傾有什麼交代。
沈傾沉著臉, 細細的看莊越, 莊越不安的扭扭肩膀, 不解的看沈傾:“我哪裡不對嗎?”
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麼意外,沈傾慍怒的情緒淡了些, 他冷冷的越過莊越,坐在圓桌邊上, 抬眼,說:“你沒有什麼事要對我解釋?”
“啊?”莊越嚇一跳, 第一時間拚命思索,是不是自己哪裡露餡了, “沒、沒什麼呀。”
他得穩住!多少段子、電視裡都有這種套路, 沈傾不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沒準是在詐他。
沈傾目光銳利,“你若是沒做什麼, 鐘雲衣會找我,讓我規勸你?”
莊越下巴差點砸腳麵上,鐘雲衣竟又背著他跑去找沈傾打小報告了!我的姐姐誒, 每逢這種時候, 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勇氣?
哭笑不得的坐在沈傾對麵, 莊越小聲把自己在入定試的小技巧說了, 沈傾沉吟著說:“鐘雲衣誤會了, 擔心你走捷徑, 損傷了經脈。她倒是其次, 隻怕你的小把戲,瞞不過鑒雲殿主。”
莊越一驚,“可當時鑒雲殿主什麼也沒說啊。”
沈傾掃了他一眼,說:“她隻用監督有沒有人故意拖延時長,至於你是不是刻意提前結束,又怎麼會管。”
也是啊,作弊打小抄,監考肯定會抓。像他這樣,空了一半提前交卷的,又怎麼會理。
莊越表情一苦,心裡惴惴,到底是在鑒雲殿主那裡留下了印象,也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故。他會引來懷疑和針對嗎?
在明光這麼久,他深知鑒雲殿的地位,殿主莫非仙是朱碧潮的首席大弟子,更是個說一不二,眼裡不揉沙子的人。
這樣的人若要較真,隻怕他的狐狸尾巴就要藏不住了。
見莊越臉色蒼白,神情恍惚,沈傾心裡也是疑竇頓生,莊越說過她隱瞞真正的修為和天賦有苦衷,這苦衷竟會讓她這樣不安。
腦海裡的念頭一閃而過,沈傾安撫道:“你也不用擔心,既然之後沒有事,就說明不是什麼大問題。你隻是一個小小的新人,入門還沒有一年,鑒雲殿主又怎會將你放在心上。”
莊越用力的點點頭,現在隻求莫非仙真將他鄙視到泥土裡,懶得再看一眼。
萬幸接下來他要去春遊,有一個月的時間緩衝,說不定回來鑒雲殿主就把這回事全都拋到腦後了。
轉天,獲得名額的三十人,再加上幾個來交流的弟子,先到了外門坐車,然後再去附近的縣城,走水路。
明光宮財大氣粗,馴養的馬是駿馬,拉的車也很是氣派。因為修仙體係,技能樹點雖然有點歪,一些技術也相當的發達。馬車有減震,轉向輪軸,四個車輪,又寬敞、又舒適。
搖晃和顛簸,還是無法避免的,不過這是因為路況原因,跟車沒多大關係。
遠離明光後,莊越感覺壓力也漸漸的消失,心情都飛揚了。一路上與鐘雲衣、董莞說說笑笑,不時還回頭跟沈傾說上幾句。
車廂裡隻有他們四個,沈傾也不像平日裡那麼冷淡,主動給莊越講起他們將要乘船而下的路程。
“從徐縣而下,入了南江,隻三日就能到陪都。”
莊越對沈傾的話絲毫不懷疑,“嗯嗯,那很快了,也不是很遠嘛。”
鐘雲衣嗤笑,“那是走水路坐船,走陸路要半個月的時間。我以前跟家人去過陪都訪友,那時就是走的陸路。”
“說起來,為什麼南淩城會成為陪都,它的位置也不算很好,太深入腹地了。”莊越歪著頭,看沈傾。
“這個我知道!”董莞舉手搶答,興奮的圓臉微紅,難得有她知道,莊越不知道的事。
莊越就扭頭又看她,她說:“這是因為創立本朝的老皇帝有兩個兒子,都很精明能乾,那個時候生怕兩人互相殘殺,動搖國本,就以駐守陪都的名義,把二兒子給打發了出去。南淩城原本不是陪都,也因此升格成了陪都。”
鐘雲衣也點了點頭,說:“是這樣沒錯,不過南淩城雖然群山環繞,陸路不是很方便,卻因為挨著南江,又有陪都的名義,慢慢的也就成為繁華的大城市。”
鐘雲衣回憶著,說:“不過陪都當中,勳貴的權勢很大,甚至蓋過府衙。”
也正是幼年在陪都的經曆,讓鐘雲衣萌生了嫁入侯門的念頭,並最終為了博得一個好出身,而拜入明光宮。
明光產業眾多,南江水麵上,甚至有一隊專門的大船,就為了運輸貨物。那船在水麵上,足有三層樓高,馬車甚至可以直接駛入船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