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獲很大!原來疊浪劍法的劍勢形成之後,會這樣可怕,真正如排山而來的巨浪,讓人避無可避。可它的缺點也很明顯,靈力在劍招的作用下被分薄平坦,相對而言很容易被集中在一點攻破。”莊越雙眼熠熠生輝,說著他觀察到的發現。
“不錯,疊浪劍法既有如此缺憾,你要謹記,一定提防敵人破開你的劍招。”沈傾道,“疊浪劍法更為適合多人交戰的場合,人越多,它的優勢越大。反倒單獨應對敵人的時候,你要多用前邊的劍招,儘量少用或者不用後邊的劍招。”
“嗯嗯。”莊越真心覺得今天看得這一場,比他上十次修劍課都有用。
白天看了這麼精彩的比試,晚上莊越興奮的睡不著,就悄悄的拿著劍出門,走到離宿舍樓遠一些的地方,在月光下練起了劍。
他最近練劍,越發的勤奮了,原本晚上用來打坐的時間,也改成練劍。
如今每日,他出劍的次數是三千次,在同年的明光宮弟子裡是無人能比,可想想也就比有記憶開始就每天出劍兩千次的沈傾多那麼一點,就覺得沒什麼值得一提了。
月上中天,晚風吹得涼爽,躲在樹上和草叢中的蟲兒們,振著翅膀發出“蟈蟈蟈”的聲音。
“嗖嗖嗖”,莊越揮著劍的手臂都酸了,數著數,咬著牙,堅持著夠了一千,才停下休息。
他渾身都汗透了,喘著氣坐在草地上,拿起帶來的竹筒,大口大口的喝水。
“擦擦汗吧。”一個聲音,簌然在耳邊響起,嚇的莊越“噗——”的噴了一場小麵積降雨。
“咳咳咳!”莊越捶著自己的胸口,眼圈都因為驚嚇而發紅了,“你乾什麼?!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鬼魅一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老騙子,手裡捏著一塊皺皺巴巴,帶著他汗酸味的手帕,抖了抖。
“哼哼,你還怕死?我看你過得日子逍遙快活的很,一點都沒有怕死的樣子。”老騙子陰陽怪氣的說,把手帕往前杵,“快擦呀,彆著涼,受了風。”
這絕不是他關心莊越,他才沒有那麼好心。
莊越一聽就明白了,可能是那天被管教攆著跑,沈傾帶著他躲進鑒雲殿的時候,被不知道在哪裡藏著的老騙子看見了。
他這是故意學沈傾,刻意膈應他呢!
莊越一臉嫌棄的扭頭:“不要,拿走,你沒事獻什麼殷勤。”
老騙子氣笑了,把手帕摔在地上,“我獻殷勤!我獻那門子的殷勤?你還真打算跟沈傾談情說愛了?”
“沒有的事!”莊越堅決不承認,“我跟沈傾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哼哼哼。”老頭哼出一串不相信的音節。
莊越不想跟他糾纏自己跟沈傾的感情問題,“師父你可真厲害,上次看你的裝扮像是在食雲殿,這就去鑒雲殿藏身了。這偽裝術,當真是厲害。”
他這馬屁拍得生硬無比,不過老頭卻很愛聽,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說:“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從年輕到現在,你師父我扮誰像誰,還從來沒有失過手。”
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莊越在心裡吐槽,到現在老頭在他這裡還沒有姓名。
“好了,臭小子,彆以為你捧我兩句,就能糊弄過去。你正事不辦,整天胡混,這日子什麼時候是頭?我跟著都提心吊膽。”老頭苦口婆心,“你不要以為這會兒過得安逸就萬事大吉了,要知道你待的時間越久,就越容易被人發現問題。早一日拿到鮫綃衣,我們才能早一日脫離這險境。”
莊越裝傻道:“我沒有胡混,我現在每天兢兢業業的賺雲籌,每天都能拿到十五個雲籌的日薪。照這樣下去,兩年的時間就能湊夠一萬。到時候我再去東墟海域,去弄回來鮫人皮,花重金委托裳雲殿殿主,就能拿到鮫綃衣了。”
老頭眯起眼睛,說:“你是不是覺得這個辦法很穩妥,最後都不需要我撈你出去,還能繼續留在明光,就覺得我沒什麼能拿得住你?”
“我沒有這麼想。”莊越否認道。
不過他心裡,當然是還想繼續留在明光的,不僅是因為明光能教授給他功法,提供修煉資源,還因為沈傾在這裡。
若是可能,以後兩個人真有那麼一天,他當然希望自己是明光的弟子,而不是一個來曆不明,看著就不是好人的老騙子的徒弟。
老頭神色一正,說:“莊越,你聽我一句勸,我是你師父,總不會害你。你要真為自己將來好,就不要這樣混日子,儘快完成築基,去鑒雲殿拿些高收入的任務,早一日拿到鮫綃衣,我也好早一天把你弄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師父自然不會虧待你。”
莊越心裡冷笑,說得好聽,還不是為了鮫綃衣。
嘴上還很堅決的說:“我知道,師父是為我好。可修行不能一蹴而就,不是我想築基就能馬上築基啊。”
老頭沉下臉說:“你還想糊弄我,你明明就已經通了三十四路經脈,再不用多久時間,頂多半個月就能完全築基。你半夜裡跑出來練劍,不在屋裡好好打坐入定,是不是想拖延時間?”
這一句話石破驚天,嚇的莊越就是一激靈,這老頭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