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一頓,無奈的收起自己還沒落下的那枚棋子,“師叔,你不能因為又要輸了,就故意打亂棋盤。”
汶若雲假裝沒聽見,拉著莊越的手說:“這麼晚了你過來,一定有事,是吧?”
莊越忍笑,對著鳳兮歉然的笑笑,鳳兮搖了搖頭,起身收起了棋盤。
“師父,我要出門一趟。”莊越說。
“嗯,去吧。”汶若雲不怎麼在意的說,“又是去哪裡搜集文獻?”
一直女裝,偽裝著性彆長達十年,莊越就算不扭曲成真正的異裝癖,也要被憋瘋了。
他排解內心煩悶情緒的方法,就是外出搜集文獻。每年兩到三次,每次一個月到兩個月。
汶若雲也不阻攔,莊越的劍法一直在進步,修為也晉升到了金丹,不遇到大的意外,並不會有危險。
莊越搖了下頭,輕聲說:“這次不是去搜集文獻,是帶著我的兩個朋友,跟師門其他人一道,去參加道法會壇。”
鳳兮端了溫熱的麥茶進來,正好聽到,“師叔祖,你要去京城?”
莊越看她一眼:“京城?這次道法會壇是在京城舉辦?我此前隻知道修仙界大部分仙門會到場,竟不知道是在京城舉辦。”
鳳兮把一盞麥茶放到他跟前,表情凝重的說:“正是在京城郊外,我聽聞鑒雲殿的師姐說,這次道法會壇幕後另有目的,到時候,師叔祖你可要小心點。”
莊越鄭重了起來:“幕後有什麼目的?”
鳳兮說:“具體的情況,她也說不清楚,隻知道這次道法會壇有當朝在背後支持,舉辦的人也非是我們修仙界的人。”
莊越驚愕說:“你說當朝?可是現今朝廷的皇帝不是曆來主張隔絕皇族跟官員,與修仙門派往來嗎?”
汶若雲也肅然的說:“非是修仙界人,又哪裡來得這麼大能耐,舉辦的起一出大部分仙門都列席的會壇?”
鳳兮蹙著眉毛,說:“聽說主辦者十分有身份,近些年來,在修仙界跟民間闖下了不小的名氣。青染山莊願為此人背書,道法會壇的請柬也由青染山莊來派發,大家都以為是兩者聯合舉辦,才答應的赴會。”
汶若雲深怕徒弟牽扯到朝廷陰謀當中去,對此她很有陰影,沉聲問道:“可知這個民間主辦者的身份?”
鳳兮點頭說:“鑒雲殿那邊據說在很多年前蹭跟這人打過交道,是京城陸府的小爵爺,一個叫做陸淵的。”
“竟然是他!”莊越吃了一驚。
汶若雲轉頭看他,皺著眉說:“怎麼?你認識?”
“嗯,見過幾次,我對此人沒什麼好印象。”莊越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回想起當初在南淩城外的懸空道觀中,他莫名其妙的被山魈襲擊,這人恰好出現在現場。
到現在他都還懷疑,那是不是對方布置好的一場“英雄救美”。
“既然如此,這個道法會壇,你還是不要去了。”汶若雲麵色不太好的說。
莊越忙說:“也不止於此。畢竟現場有很多仙門的同道在場,他一個民間勳貴,再有權勢,也無法陷害這麼多修仙者。”
汶若雲耿耿於懷,歎息說:“傻徒弟,那些人玩弄陰謀詭計是不會擺到台麵上來的,隻怕到時候,你們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就被人擺布了。”
莊越溫聲說:“正因為是如此,我們越是退避,才越發的陷入被動,隻有弄清楚他們的目的,才好有應對之策。”
他說的也有道理,汶若雲想了想,又道:“你此去多張幾個心眼,凡事不要出頭,形勢隻要不對,就立刻帶著人逃走。彆在乎什麼麵子裡子,性命是最重要的,再說我們是女流之輩,也不會有人笑你貪生怕死。”
莊越哭笑不得,隻得答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正羲宗的正廳裡,也正在談論道法會壇的事。
“難得一場修仙界的聚會,偏是在京城舉辦,背後又有勳貴的影子。”俞開玠皺著眉毛,頗為不渝。
多年來,正羲宗與當朝都井水不犯河水,也絕少插手民間事。這一次各仙門大聚會,正羲宗若是不去,清楚的是知道他們遵從門規,不清楚還不定傳出什麼流言蜚語。
顧少晏說:“師父,也不必過分憂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真涉及什麼朝堂之事,大不了徒弟當場拒了。”
俞開玠摸摸下巴上的短須,點了點頭:“你處事,我沒什麼不放心。隻不過這次,這會壇目的不明,就不必帶太多門人前往。隻你,再帶幾個小輩中的好手,到時真發生了什麼事,行動也不受掣肘。”
顧少晏讚同的點頭,說:“我看這次,就叫上師弟,讓他也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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