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大哥!”莊越驚喜極了,興奮的衝著來人揮舞著手臂。
此時, 朔正控著馬韁, 來到莊越跟前, 他含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說:“十年不見,莊越你變化真大, 差點不敢認。”
莊越說:“朔大哥倒是沒怎麼變化, 還是那般精神。”
朔正仰頭笑了幾聲, “哎,你可彆糊弄我啦, 我知道我滄桑了不少。”
跟十年前相比,朔正的外貌沒太大改變, 氣質上卻是更顯的世故,他一直在外奔波忙碌, 難免變得更糙。
莊越向他身後張望了下, “怎麼不見其他三位大哥?”
朔正說:“這次沒與他們結伴,就我一人, 想著過來說不定能見到老朋友,不然我也不愛來這道法會壇。”
道法會壇是純理論性的研討會, 枯燥不說,還很深奧,中等以下的仙門,難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人參加,就更彆提小仙門了。
若是換成道法比試, 肯定會有更多人來。
“原來如此。”莊越點了點頭,“朔大哥剛到嗎?不知道安排了住宿沒有?”
朔正爽朗一笑,“我算是不請自來,沒有什麼住宿安排。似我這類的人有不少,到時候隨便就找個地方宿營便是。”
莊越皺了下眉,隻可惜明光宮全是女弟子,他不便把朔正帶回去。
朔正笑笑,不是很在意的說:“你不用操心這個,我是常年在外的散修。有塊平整的地方就能睡覺,更何況,我還帶了帳篷。”
他眼睛轉了轉,有些奇怪的說:“怎麼就你自己在?沈傾呢?”
當年這倆人形影不離,還互相照顧,總讓人覺得過分要好,給朔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莊越轉過頭,淡然的說:“他早就回去正羲宗,我們很久不見麵了。”
朔正見他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就沒再多問,倆人並肩騎著馬,來到了主會場。
這片地方,搭建地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些細節要裝飾。先到的鐘雲衣跟董莞正湊著頭竊竊私語,聽到馬蹄聲,鐘雲衣回過頭抱怨:“莊越,你好慢。”
董莞一扭頭,見到莊越身邊的陌生男人,一下紅了臉,抱住鐘雲衣的手臂。
鐘雲衣本來還想說什麼也忘了,驚訝的看著朔正:“這人是誰?”
莊越下馬,把駑馬跟她倆的馬一塊栓好,走過來介紹道:“這位是朔正朔大哥,是我以前去東墟時結識的,這次碰巧遇見。”
“原來是朔大哥,我跟莊越是好姐妹,我叫鐘雲衣,這是董莞。”鐘雲衣落落大方的說道。
董莞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聲音低低的說:“朔大哥好。”
見董莞好似有些怕生,朔正就沒有走近,站在原地對倆人頷首致意,“二位姑娘好。”
他牽著馬,對莊越說:“既與你的朋友彙合了,我就先告辭,等安頓下來,再來尋你說話。”
莊越點點頭,朔正又向兩個姑娘道了聲再會,就牽著馬去找地方安營。
等朔正走遠了,董莞才放鬆了下來,她挽著鐘雲衣的手臂,對她的小動作一清二楚的鐘雲衣稀奇的看她:“你不是吧,平時大大咧咧的,怎麼這會兒這麼緊張?”
董莞臉還有些紅,拿手拍了拍臉頰,“這也不能怪我啊,誰讓莊越突然帶過來一個不認識的人。”
“是我不好,下次肯定提前跟你們打招呼。”莊越抱歉的說。
他忘了,董莞這些年來一直呆在明光,絕少有跟外男接觸的機會。她小的時候見到的最多也都是親戚家的男性,十幾歲就進入周圍都是女人的環境,這回驀然見到陌生男人,不緊張不局促才怪。
“不用不用。”董莞擺手,“我適應適應就好。”
小插曲過後,鐘雲衣跟董莞興致勃勃的拖著莊越圍著會場繞了一圈。
莊越覺得真沒什麼好看的,跟以前他去過的明星演唱會比,這個隻能容納兩三百人的小會場,真不算什麼。
因為隻是臨時搭建,采用的都是木頭,會場是露天的,中央一個高台是宣講台,三麵環著幾排座椅。
會壇外圍,是一圈提供休憩的茶座,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很高的柱子,到了晚上就會點亮燃燒的火把,讓會場不至於昏暗。
因為,道法典籍一旦開講,就是長篇大論,很有可能一天都講不完,在場地通宵的準備必須提前做好。
在主會場逗留了一個多小時,三個人就回了莊子。又過了兩天,請帖上的人係數到齊,這次道法會壇正式開始了。
有些出乎莊越的預料,主持開場的是青染山莊的莊主魏靈禦,陸淵隻作為副手登了一下場,很是低調。
頭一天講道法典籍的是一位修仙界非常有名的高功道師,對道法的理解特彆的深厚透徹,講得又深入淺出,莊越這種不喜歡純理論性內容的人,都聽得入神。
明光宮的十六人被安排在前排靠左的位置,因為身份地位的緣故,他跟冷南懷坐第一排,鐘雲衣跟董莞坐在他後邊。
正專注的聽台上宣講,莊越就感覺有人從背後捅了一下自己,他不想分神,就把身體往後靠,側著腦袋對後邊說:“你們要是不想待了,就從邊上悄悄退場。”
“不是。”鐘雲衣悄聲的說,又用手指捅了他一下,“我是想讓你看右邊,你看那個人是不是跟沈傾很像?是不是沈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