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罄來送早餐時看秦司嶼坐在沙發上,季慕言坐在餐桌旁,氣氛莫名有些詭異,他不好多問,放下早餐後見秦司嶼正在揉腰,疼得直抽冷氣。
程罄嚇了一跳,趕緊過去:“哎呦我的搖錢樹啊,你的腰是怎麼了?”
“沒什麼大問題。”秦司嶼放下手說道:“你幫我約一下理療師,我待會去按摩。”
程罄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你這是怎麼傷的?”
秦司嶼看了一眼季慕言,哼了一聲不說話。
季慕言也不回頭,挺直著背,背影都寫著嫌棄。
程罄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了?”
秦司嶼挑了挑眉,“你去問問那個忘恩負義的小兔崽子。”
“……”季慕言回過頭來,麵色如往常一般清冷,但程罄總覺得他滿臉殺氣,眼神如鋒利的冰刀。
“哎呦,你還敢瞪我。”秦司嶼腰又疼了,“又撒嬌又耍小脾氣,讓你麵壁思過,還跟我翻臉,我要是再慣著你,你要上房揭瓦啊!”
季慕言想起秦司嶼的那個“麵我思過”,耳根一紅,臉色冷得都快掉冰渣了。
秦司嶼感受到了做家長的頭疼,他試圖尋求程罄的讚同,“你看看他,說他幾句還不願意了!”
程罄的視線在秦司嶼和季慕言之間轉了兩圈,他不了解季慕言,但清楚秦司嶼畜生起來有多氣人,他砸吧了一下嘴對秦司嶼說道:“你是不是做什麼過分的事了?”
季慕言回頭看著程罄,一臉讚同的表情。
程罄莫名有種當雞媽媽的感覺。
秦司嶼被氣笑了:“程經紀人,你到底是哪幫的?”
程罄一聽“程經紀人”這四個字,虎軀一震,以前都血和淚告訴他秦司嶼一旦這麼叫他,他就要遭殃了,程罄趕緊轉移話題:“再不吃飯就涼了,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兩人折騰了一早上也餓了,同時決定先填飽肚子,吃飽了才有力氣吵架。
秦司嶼一開始以為這早餐太簡單了,季慕言會挑三揀四吃不下去,結果季慕言低頭吃飯,非常安靜什麼都沒說。
秦司嶼懂了。
季慕言隻會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嬌氣一點,沒條件就什麼都吃。
還挺好養活的,就是太忘恩負義。
季慕言感受了秦司嶼的目光,抬頭看著他,滿臉寫著:“你看我做什麼。”
“……”秦司嶼夾了根油條,吃自己的早餐。
程罄趁著早飯的功夫,給秦司嶼約了理療師。
吃完飯,秦司嶼看了眼沒良心的小狼崽子,想起兩家長輩對他的囑托,便對季慕言說道:“我待會去做理療,你跟著程罄去看房子,選好哪家跟程罄說,當天就能住下。”
說完,秦司嶼就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準備去做理療。
季慕言一看秦司嶼要走,急了。
他的皮膚饑渴症人還沒好,現在又隻有秦司嶼能夠治好他,雖然他喜歡一個人住,也不太喜歡秦司嶼這個人,但這些跟發病的難受程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經過昨晚後,他再也不想受那種苦了。
情急之下,身體先大腦做出了反應,季慕言幾步追上去,牽住了秦司嶼衣角。
秦司嶼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季慕言抓著自己衣角纖細的手指,指尖還透著淡淡的粉,他挑挑眉問道:“乾嘛?”
季慕言咬著嘴唇,羞恥到全身顫抖,眼眶泛紅,他抬起頭小聲說道:“我,我想留下來。”
秦司嶼閉了閉眼。
嘖,又在撒嬌。
他最近可能年齡大了,心變軟了,心態也慈祥了,他心中的火氣莫名平複下去,“行,那你就留下跟我一起住。”
秦司嶼又問道:“我要出去理療不能在家陪你,你之後是想在家休息,還是讓程罄帶你去琴房練琴?”
季慕言休息夠了,說道:“我想去練琴。”
秦司嶼點點頭,把季慕言交給程罄之後,便自己開車離開來了,程罄把季慕言送到了公司琴房,他正好有點事情處理,就先離開了。
季慕言一口氣彈了兩個小時的鋼琴。
他雖然天賦高,但能到今天的成就離不開勤奮的練習,而且鋼琴需要肌肉記憶,一時也不能鬆懈。
一直練琴身體也受不住,季慕言決定先休息一下。
他喝了口水,出去上廁所。
他上完廁所洗手的時候,從鏡子裡看到後麵有個人一直盯著他看。
那人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
季慕言蹙了蹙眉,他一向不愛跟人打交道,也不願開口,準備洗完手後立刻出去。
結果,那個男人非常不趕眼色地擋在了他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