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季慕言就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秦司嶼看著背影,嘴裡念叨著“小朋友嘴還挺毒”,說著說著他竟然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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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司嶼日上三竿才起,他一邊打噴嚏一邊走出房間,看到季慕言正在樓下吃早餐。
秦司嶼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對季慕言說道:“你昨晚撂下我就不管了,連個被子都不給我蓋?!”
他昨天半夜凍醒了,發現自己睡在沙發上,三更半夜拖著步子回臥室睡覺。
季慕言咽下最後一口麵包,見秦司嶼洗過澡了,才說道:“我又不知道你在沙發上睡著了。”
秦司嶼喝了口熱粥才感覺好一點了,他酒後斷片,完全忘了讓季慕言好好看看他有多帥的荒唐事,端著長輩的架子說道:“今天有工作,下午要去拍《出乎你意料》的封麵照。”
季慕言點點頭:“程哥跟我說了。”
秦司嶼吃味:“程罄你就叫他程哥,到我這就秦叔叔,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季慕言扯了扯嘴角,最終選擇不跟秦司嶼一般見識,說道:“秦哥。”
秦司嶼這才感覺好了一點。
下午的時候,程罄接他們去拍攝場地。
提起這檔真人秀,程罄就無比頭疼:“這真人秀也是厲害,錄製地點不說,節目嘉賓也不說,劇本更是沒有,這讓我們怎麼準備!”
秦司嶼喝了口咖啡,悠悠然道:“這真人秀的名字就已經告訴你,節目要的效果就是出乎意料了,什麼都說了怎麼讓你出乎意料?”
聽秦司嶼這個語氣,程罄心中警鈴響起:“你在節目上老實一點,彆總想著搞騷操作。”
“我如果不搞騷操作,節目組請我做什麼?”秦司嶼心裡門清,“隻有我搞騷操作,才有節目效果,說實話,我還挺想跟節目組比比誰的操作更騷。”
程罄心累無比,仿佛已經預見了一場災難。
讓秦司嶼老實點等於要他命,程罄這麼多年已經適應了。
他們很快就到了攝影棚。
節目組這次花了大價錢,請了知名攝影師lisa來給六位嘉賓拍照。
其他四位嘉賓都已經拍攝完畢,就差他們兩個了。
到了攝影棚後,他們直接去了造型間。
造型間是分開的,季慕言進了其中一間,裡麵早有好幾位化妝師和造型師在等著了。
季慕言隻是個素人,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認識他,但季慕言能進真人秀,而且還和秦司嶼一起來拍照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所有人對季慕言的態度都是恭敬謹慎。
化妝的時候,化妝師由衷地讚美道:“季老師您皮膚太好了,一點瑕疵沒有毛孔,比一些女明星的皮膚都要好!”
“天然的唇色也好好看,我都決定不給你塗口紅了,隻塗一層薄薄的潤唇膏。”
“五官也好好啊,素顏已經超級完美了,第一次覺得我如此多餘嗚嗚嗚。”
季慕言被三個化妝師誇得很不好意思,有些生硬地說道:“謝謝。”
說完他總感覺不誇回去有點過意不去,他認真地說道:“你們很漂亮,人也很好。”
三個化妝師小姐姐還是第一次見人這樣商業互吹,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化完妝之後,造型師讓季慕言換上了衣服。
上身是一件垂墜感很好的黑色襯衣,領口偏V形狀,露出精致的鎖骨,還有鎖骨上那顆痣。
造型師本來想給他脖子上係一條墨綠色絲帶的,看著這顆痣瞬間改變了想法,把絲帶季在了手腕上。
造型師繞著季慕言走了一圈,感歎道:“完美。”
他衝季慕言吹了個口哨,說道:“Lisa會很喜歡你這顆痣的。”
季慕言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說道:“謝謝。”
造型師看出了季慕言的不自在,說道:“好了,你現在可以去看看你的搭檔了。”
季慕言本來不想去打擾秦司嶼做造型的,但被一屋子的人盯著實在不自在,他猶豫了一下,才決定去秦司嶼的造型間看看。
造型間的門沒關,季慕言剛要敲門,就從門縫裡看到了秦司嶼。
秦司嶼穿著跟他一樣的黑襯衣,襯得膚色冷白如玉,發梢微微卷,額前的碎發微遮住他深邃精致的眉眼,整個人如矜貴慵懶的貴公子。
秦司嶼正側頭跟人說話,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季慕言。
季慕言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秦司嶼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麵,皮膚饑渴症發病時的不適來勢洶洶,季慕言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腿都在顫抖,扶著牆才勉強站穩了,季慕言深呼吸了幾口,眩暈的感覺才消失了。
他需要秦司嶼。
但這裡魚龍混雜,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也不好和秦司嶼接觸,最關鍵的是他找不到理由。
季慕言靠在牆上深呼吸,試圖把身體的疼痛壓下去。
秦司嶼跟人聊完了,回頭拿咖啡杯時,突然看見門口露出一截黑色的衣角。
他換了個角度,看到季慕言站在門外,秦司嶼挑挑眉:“你怎麼來了?”
季慕言猛然回神,見屋裡的人都看著了他,他才迫不得已地轉過身來,說道:“沒事。”
說完他怕露餡,也怕自己一時衝動,便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秦司嶼叫住了他,他比彆人看得細,看到了季慕言緊握的拳頭和他手背上的青筋。
秦司嶼看向季慕言:“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舒服?”
季慕言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司嶼轉頭對其他人說道:“麻煩你們出去一下。”
在場的所有人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還很貼心地為他們關上了門。
秦司嶼語氣柔和了一些,試圖讓季慕言放鬆下來:“你是遇到什麼問題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季慕言見周圍沒人了,而且有秦司嶼這個“良藥”在眼前,他更加忍耐不了身上的不適,但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季慕言是兩家長輩拜托他照顧的,他一定要照顧好,秦司嶼給季慕言接了杯水,柔聲道:“先喝口水,咱們慢慢說。”
季慕言沒有接過水杯,隻是抬頭看著秦司嶼,做了心理建設後後才咬了咬唇,小聲道:“我有點緊張。”
說著他雙頰和耳尖都紅了。
秦司嶼愣了下,隨即明白了。
季慕言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之後還要被鏡頭懟著,畢竟是個孩子,緊張也是正常的。
雖然秦司嶼不知道緊張為何物,但並不妨礙他安慰季慕言,他剛準備了一大鍋心裡雞湯給季慕言灌,還沒開口就被季慕言打斷了。
季慕言忍著羞恥,語氣弱弱的:“我可以跟你握下手,借你的力量用嗎?”
季慕言長了一張天使般的麵孔,小心翼翼懇求的樣子直擊人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再硬的心都會變軟。
秦司嶼:“……”
嘖,又撒嬌。
季慕言怎麼能這麼會撒嬌。
秦司嶼無奈又納悶的樣子被季慕言誤認為是不情願,季慕言咬了咬唇,拚命忍著羞恥,語氣軟得像是在撒嬌:“求求你了,司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