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哲南的唱片公司回來後, 秦司嶼看著正在彈琴的季慕言,陷入沉思。
秦司嶼目光的存在感太過強烈,季慕言忍了十五分鐘後,實在忍不住了對秦司嶼說道:“你看我做什麼?”
秦司嶼站起來走在鋼琴旁, 小心措辭:“你今天唱的那首原創挺好聽的。”
季慕言表情平靜, 說道:“謝謝。”
秦司嶼看著季慕言, 不放過他臉上的沒一絲情緒:“你是怎麼創作出的這首歌?”
季慕言:“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秦司嶼早就想好了理由:“是傅哲南讓我問的, 新歌發出去後, 估計要接受采訪一類的,媒體估計會問這些問題。”
季慕言點點頭:“創作這首歌的時候,我看了很多虐心的電影汲取靈感。”
秦司嶼一頓:“就這樣?”
季慕言表情沉穩平靜,仿佛無人踏足的雪麵, 從他臉上找不到任何情緒,“就是這樣。”
秦司嶼怕季慕言察覺到不對,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
季慕言說的應該是真的。
畢竟他是季家的小少爺, 生活環境是很好, 季慕言現在的狀態很好,實在不像是有心理問題。
可能是他多慮了。
季慕言原創好幾首歌曲, 把他們都製作出來需要時間, 而且一首歌的製作過程非常繁瑣, 季慕言這幾天一直往傅哲南的唱片公司跑,商討細節。
秦司嶼本想把季慕言交給程罄,但程罄感覺到秦司嶼最近要搞騷操作, 他不跟在身邊怕是要出什麼事,死活要跟著秦司嶼去錄製節目。
秦司嶼直蹙眉:“你非要跟著我做什麼?”
程罄說道:“我知道你生那個女主持人的氣,但錄製節目是在鏡頭前麵,在場還有那麼多觀眾,你可彆做的太過分了。我跟著你我還能放心點。”
秦司嶼笑了聲:“你跟著我就能阻止我搞騷操作了嗎?”
程罄:“……”
程罄心裡一梗,秦司嶼想做的事從不受外界乾擾,他跟著挺多就是收拾一下殘局,“那總比我在彆處心驚膽戰的好,秦影帝啊,你可是個公眾人物,時刻注意點自己的形象行不行,你就不怕有一天網友都不喜歡你了,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
秦司嶼打了個哈欠,慵懶地靠在車椅上,非常欠揍地說道:“那我就回去繼承我的百億家產,做個敗家的富二代。”
程罄:“……”
他見秦司嶼閉著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剛翻完,就聽見秦司嶼悠悠然說道:“彆翻白眼。”
程罄心裡咯噔一聲,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剛才就不是閉著眼嗎?”
秦司嶼這才睜開眼,露出那雙深邃漆黑的眼:“剛才不知道,不過我現在知道了。”
“……”程罄說道:“你剛才是試探我?”
秦司嶼笑了聲,慢慢說道:“不然呢?”
程罄:“……”
秦司嶼嘴角噙著一抹笑,“後悔跟著我了嗎?”
程罄:“……”
後悔,非常後悔!!!
***
秦司嶼說要參加節目錄製,讓電視台和節目組都非常的興奮,如果說娛樂圈是金字塔,越往上走人越少,如果隻有一個人能夠站在塔尖,那隻有秦司嶼有這個資格。
節目組當時給季慕言的待遇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給秦司嶼的待遇更好,幾乎可以說是節目組能拿得出手的最高待遇了。
秦司嶼到了電視台後台,女主持人熱情地迎上來,態度甚至有些諂媚了:“秦影帝您好。”
秦司嶼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嘴角,“你好。”
女主持人見秦司嶼對自己的態度很好,心中竊喜,“非常榮幸秦影帝能參加我們的節目。”
秦司嶼挑了挑眉:“謝謝。”
秦司嶼一向不愛說客套話,而且氣場強大,給人不好接觸的感覺,但對待自己這般平易近人,女主持人有些受寵若驚,控製不住地飄了起來,她衝秦司嶼眨了眨眼,放軟了語氣:“不知道待會我能不能和您一個組。”
秦司嶼嘴角噙著一絲炒嘲諷的弧度,“當然可以。”
女主持人心中興奮,表麵上還要裝得平靜溫婉:“好,還請秦影帝多多關照。”
秦司嶼被工作人員帶去走流程了,女主持人看著秦司嶼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秦司嶼對她的態度溫柔又曖昧,似乎對她印象不錯,就算不是,但能和秦影帝一個組,節目播出之後的話題量好討論度足夠讓她再火上來一把了,當然能和秦司嶼炒cp是最好的,但她知道秦司嶼一向討厭炒cp,她也不敢觸秦司嶼的黴頭。
女主持人仿佛看到了自己爆紅的畫麵,嘴角的笑一直沒消失。
程罄看著女主持人,無奈地搖搖頭,這女女主持人果然愚蠢又自大,秦司嶼什麼個性她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表現得這麼反常,一看就是要搞騷操作了,她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還在那得意洋洋的,幻想自己之後會爆紅。
這女主持人做的太過火了,程罄對她沒有絲毫同情。
因為這期節目臨時加入了秦司嶼,現場擠滿了人。
節目錄製過程中,女主持頻頻cue秦司嶼,秦司嶼一直好脾氣地配合著,女主持人更飄了。
到了最後一個遊戲,女主持人自然不敢像平時那樣,她低聲問秦司嶼:“這個遊戲我們怎麼玩?”
秦司嶼看了女主持人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你像往常那般就好。”
女主持人受寵若驚,忍不住胡思亂想,最後她沉浸在自己編織幾美夢中,徹底失去理智。
遊戲開始,女主持人像往常那樣,隻聽了前奏就衝上去胡亂說過了個歌名。
出錯下來後,女主持人裝模作樣地給秦司嶼道歉。
秦司嶼淡淡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女主持人誤以為這是秦司嶼對她的縱容,變本加厲起來。
其他的嘉賓也都看出來了,不再跟女主持人搶,隻是配合地做幾個爭搶的動作。
一共十首歌,女主持人一連搶了十首,錯了十首。
這個錯誤率實在太明顯了,以前還可以用女主持人生性活潑,做遊戲積極來混淆視聽,這次就是強詞奪理,控評都堵不住悠悠眾口了。
遊戲結束之後,女主持人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太過火了,臉色白了幾分。
連錯十個,自然要接受一百圈的大象轉圈。
女主持人自然不敢讓秦司嶼代替她受罰,想著懲罰臉色有些難看。
在遊戲懲罰考試前,秦司嶼在鏡頭麵前當著所有觀眾的麵,輕嗤了一聲,“按照慣例,需要我代為接受懲罰嗎?”
女主持人的臉色瞬間青了。
如果這個時候,她還不清楚秦司嶼的意思,她就是真的沒腦子了。
秦司嶼一向很剛,剛出道那會親自下場懟黑粉,懟無良媒體的事情他沒少做,其他藝人可能選擇忍氣吞聲,但秦司嶼從來不會,當時網上有人笑成他是“娛樂圈的清道夫”,後來很少有人敢去觸秦司嶼的眉頭了,所以大家漸漸遺忘了秦司嶼當初有多會懟人。
秦司嶼簡簡單單這一句話蘊含了很多信息量,在場所有觀眾都沸騰了。
之前就有很多人不滿女主持人的言行,但苦於女主持人後台硬,粉絲一貫擅長混淆視聽,控評懟人,一直沒法出這口氣,秦司嶼這句話可算是說了他們的心裡話,就算有人之前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現在細細想來,也會知道女主持人有多婊了。
明明不知道,卻為了出風頭盲目搶歌。
明明是她猜錯了,卻讓同組的男嘉賓代她受罰。
台上的嘉賓也很吃驚,有看熱鬨的,有幸災樂禍的,就是沒人幫女主持人說一句話。
女主持人看著沸騰的現場觀眾,心中壓著一塊巨石,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算是節目是剪輯之後再播出,但現場前這麼多人,怎麼堵住他們的口?
而且如果剪掉這句話,秦司嶼發現後會是什麼反應,事情會不會變得更糟?
女主持人滿腦子都是這樣的問題,大腦成了一片漿糊,幾乎無法再主持節目了。
男主持人注意到了這一點,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突發狀況,隻能按照流程繼續主持:“那下麵就是懲罰環節了。”
男主持人看向女主持人,女主持人隻能趕鴨子上架,接受了懲罰。
轉到第六十個的時候女主持人頭暈目眩基本站不穩了,她現在終於理解那些替她接受懲罰的嘉賓的感受了,但沒法辦法,她隻能咬著牙接著轉,等全部轉彎之後,她幾乎頭暈到惡心,念著這是在台上,才勉強忍住吐的**。
因為這局遊戲,他們組最後的積分很低,女主持人還要再接受一遍懲罰,雖然芥末隻是道具不是真的,但在轉彎一百個後,女主持人年聞著味道就想吐,但秦司嶼一點沒有幫她的意思,女主持人也不敢期盼秦司嶼幫她,隻要秦司嶼彆再搞騷操作就行了。
女主持人咬著牙,把苦瓜條吃了下去,她現在就忍住不吐已是儘全力,根本分不出心思去管理麵部表情,隨便截一張圖都能做表情包。
秦司嶼見狀,輕嗤了一聲。
節目結束後,女主持人也不管觀眾還沒有散場,直接衝下台抱著垃圾桶就開始吐,都快把膽汁吐出來了。
秦司嶼一眼都沒看女主持人,直接進了化妝間,換上衣服就想走。
沒想到女主持人竟然不知死活地追了上來,女主持眼妝都花了,難看得像個女鬼,她瞪著秦司嶼,咬牙切齒道:“秦影帝,我自問跟你沒仇,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秦司嶼怕臟了眼,戴上了墨鏡,嗤笑了一聲:“我幫你回憶回憶,你上一期節目針對了誰?”
女主持人臉色瞬間就變了。
秦司嶼沒再多說一句,越過女主持人直接出去了。
在車上,程罄一直在刷手機,頭也不抬地說道:“事情已經開始發酵了,有人把你懟女主持人的片段放到了網上,不用我動手,粉絲已經開始行動了。”
程罄把手機遞過去,問道:“你要看一眼嗎?”
秦司嶼結果手機,打開了評論區。
【哈哈哈哈秦懟懟衝出江湖】
【哈哈哈這是什麼爽文劇本,秦司嶼果然是“那個男人”】
【我早就看拿女主持不順眼了,又婊又作,而且她粉絲還特彆沒素質,我那天就評論了句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就被她粉絲追著罵了十幾條,簡直和瘋狗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是愛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