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宋星野遇見司寒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沒有懷疑過司寒的人魚身份,而且在後麵的相處中,也更加酌定司寒就是一條人魚,有氣質有品位的矜貴魚。
現在對方卻否認自己是一條人魚,震驚宋星野全家。
他腦子裡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但如果是真的……
臥槽,臥槽臥槽!
還真沒有認真研究過這個問題的小宋,坐在馬桶上一臉呆滯。
不過轉念一想,人尿急的時候注意力都在膀胱上麵,沒準一時耳背聽錯了。
算了,宋星野歎氣,先抱懷疑態度,到時候找司路問個清楚。
至於為什麼不找司寒,他丟不起這個人。
宋星野打定了主意,起來打開門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人不算少的男士衛生間,司寒就站在洗手盆邊,宋星野出來的時候,對方抬眸看了過來,茶色的瞳孔毫無情緒,總給人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但還是帥得天崩地裂啊,不愧是他寒哥,宋星野的第一想法就是這個,然後就想抬起巴掌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讓你不長眼睛,這可能是個純人類!
“發什麼呆?”司寒的聲音也是涼涼的,衝洗手盆示意了一眼:“馬上要登機了,動作快點。”
“好。”宋星野點頭,硬著頭皮走過去,在司寒的注視下一臉認真,實則心裡彈幕齊飛地洗完手。
等他完事後,司寒轉身走在前麵。
宋星野:“謝謝寒哥。”
不管怎麼說,司寒陪他過來上洗手間,此舉值得一聲謝謝!
“謝什麼?”司寒回眸,發現宋星野慢吞吞,視線沒有多想地落到宋星野的腳上:“走這麼慢,腳不舒服?”
宋星野搖頭:“那倒是沒有,快走吧。”
雙手揣兜裡握緊手機,兩個人走回候機室,沒待多久就準備登機。
這一路上司路和秦少凡依舊親親我我,不時交頭接耳說小話,倒是平時很鬨騰的宋星野,跟斷了電的收音機似的,罕見地一聲不吭。
司路拍了一下宋星野的肩膀:“宋星野你怎麼了?吃錯藥了?”
身邊的人豎起耳朵,包括司寒。
宋星野白他一眼:“你才吃錯藥。”
然後想到等一下還要求司路,立刻笑容奉上:“不不,是我吃錯藥。”
司路震驚,這小子真吃錯藥了。
等上了飛機,也是兩兩坐在一起,司寒坐下後,把自己的毯子遞給宋星野。
“我已經有一條了。”宋星野指指自己腿上,表示自己不需要。
“拿著吧。”司寒直接放在他腿上,聲音小得隻有兩個人能聽到:“你身上的味道太重。”
宋星野心裡一驚,臉上一紅,心想你放屁,彆人怎麼沒聞到?
現在想想真的是,從頭到尾隻有司寒說他味道重,連秦少凡挨他那麼近,也隻是聞到舒緩劑的幽香。
“那真謝謝你。”宋星野忍著心中的不爽,把毯子披上,然後拿出手機準備上網。
“飛機上彆玩手機。”司寒看見了,提醒了一句。
也是,宋星野自認素質還是挺高的,被這麼一說就收了起來。
不能玩手機就意味著不能立刻得到司寒是不是人魚的答案。
宋星野心裡抓心撓肺,決定鋌而走險一次,對司寒旁敲側擊:“喂,寒哥。”
司寒垂眸,瞥著戳他手臂的手指,白白細細的一根,長得比宋星野的性格秀氣多了:“什麼事?”
宋星野:“你之前說……我身上的味道隻有男性聞得到?那為什麼凡哥聞不到?”
這是個好問題,司寒也想知道。
“我不知道。”他說著,但他的耳朵悄悄紅了。
網上流傳著一種說法,認為男性和人魚之間是有匹配度的,顧名思義,匹配度越高的男性和人魚,對對方的存在越敏感。
即使司寒不想承認,但是他對宋星野的氣息敏感是不爭的事實。
“哦~”宋星野把音調拉長,壓低聲音問:“你說我味道重?”
司寒輕咳了一聲。
轉過臉,沒說什麼。
“隻有男性才能聞到……”宋星野情緒難以平靜地重複著這句,靠回自己椅子上去。
媽的。
宋星野的顱內:啊啊啊啊啊啊啊!草草草草草!
蒼天啊!大地啊!快把這個傻逼收了吧!
我不配!不配!
要不是這裡有幾百名乘客眾目睽睽,他想自己一定會表演原地抓狂,然後再來個自掛東南枝,或者到機翼上想靜靜。
司寒,是個純人類男性。
不是,人魚。
天鴨,二十一世紀天生智障兒童或經曆出生以來最尷尬的瞬間。
宋星野同學——請上台領取本年度最敬業搞笑獎,全宇宙人民感謝寧用生命在搞笑!
“……”不客氣。
宋星野死狗一般靠在椅子上,眼睛根本不敢看司寒。
同時腦海裡正在上演一幕幕畫麵,從他發自己的魚尾巴照片給司寒開始,再到他隔三差五地發信息騷擾司寒,最後到他在溫泉池用尾巴圈住司寒,臭不要臉地向人安利自己的尾巴。
這是妥妥的性——騷擾。
“臥槽……”宋星野捂著臉,整條魚都燒了起來,jio發熱,皮膚發熱,臉也發熱,總之全身上下都羞得快熟了。
堪比熱鍋上的紅燒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