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看到蕭映綰正在車外仰頭看著她,她十七歲的臉,美的那樣極致,那樣傾城,此刻她看向他的眼眸滿是祈求。
江遇冷冷地收回眸光,放下車窗,“回府。”
自上傳來這句話,蕭映綰鬆下一口氣,看著江遇的馬車離開,這兩日跟他對她說的話好像已經超過這兩個月對她說的話。
蕭映綰看著馬車離去,他對自己這個樣子也沒關係,至少他讓她留下來了,不是嗎?
這一夜蕭映綰與趙昭同榻而眠,她怎麼也想不到,顯赫一時的蕭家,怎麼會一瞬間分崩離析,爹爹死了,母親去守墓,而她失去了郡主的身份,她知曉這已經是父親儘最大努力,保全她們的結果。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又怎麼能在一時之間接受,而那些失去親人的傷痛,卻是需要長久的時間去治愈。
經曆這一事,蕭映綰想著,即便江遇不愛她,她也當好好敬他。她要好好活著,這是爹爹唯一的遺願。
她那些負擔又隱秘的愛,她會妥善收藏,他需要的是當好他妻子的蕭映綰,不是愛他的蕭映綰。
......
江府祠堂內。
滿是牌位的桌案前,江遇光著上身跪在那裡。
“啪!”的一聲。
一道脆響落在他的背上,他悶哼一聲,咬緊牙關。
“啪!”又是一聲。
柳氏下手極狠,仿若借著手中長鞭,發泄自己無限的怨氣,好似麵前跪著的不是自己親生兒子,而是不悲不喜的木頭。
“說!你為何要幫她。”
柳氏的五官因為氣憤,而變得微微扭曲。
江遇咬著牙,並未回答。
柳氏手持長鞭指著祠堂之上,正中的牌位,“你可對得起你的父親,你的恩師!
你答應過我,有生之年一定要為他們手刃仇人...你親口發的誓,你可是忘了?”
麵對柳氏的咄咄逼人,江遇隻是隱忍。
又有幾鞭重重地落下,江遇咬著牙受下。
柳氏撒出氣,扔下皮鞭,疲憊地走出祠堂,獨留江遇一人跪在那裡。
良久。
江遇慢慢起身,挪動僵硬的肢體,他的胸前與後背新傷加舊傷,無一處完好。
他顫抖著將衣服一件一件穿上身,艱難地走出門,他仰頭看天。
風雪,似乎又重了幾分。
是日。
一早,蕭映綰與趙昭道彆昨日趙昭與她徹夜長談,兩人下定決心,即便以後日子艱難,也會努力將日子過好,不會自暴自棄。
蕭映綰性子高傲,趙昭隻怕生出這種變故,會讓蕭映綰頹廢,可是經曆昨日,蕭映綰好似一瞬間長大,對許多事情看淡了不少,趙昭也放下心來去守陵。
江府的馬車過來,停在蕭映綰身前,她最後抱了抱趙昭,“母親,有時間,綰綰會去看您。”
趙昭知曉江府門禁森嚴,蕭映綰嫁過去,明裡暗裡受了許多苦,可那又怎樣呢,現在江府已然是庇佑綰綰最好的去處。
“綰綰,一切都要小心,保護好自己。”
蕭映綰點頭上了馬車。
趙昭目送蕭映綰離去後,動身去往皇家陵墓。
到了江府,蕭映綰知曉,自己硬闖出府,已然犯了家規,躲不過柳氏的責罰,早日去認錯求得原諒才是正道。
蕭映綰下了馬車直奔慈安堂而去,蕭映綰整理好心情,緩步走在廊下,不想叫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