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蕭映綰及笄,早有許多世家公子邀請蕭映綰赴宴、賞梅、遊湖,可她都不想去,覺得跟那些郎君玩樂無聊得很。
陸韞喜歡蕭映綰,從小便喜歡。因沾著世交這一層,她占儘了先機,隻是他還不急,他一定要讓蕭映綰喜歡他,他們兩情相悅,他才會去提親。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喧鬨的街頭,蕭映綰看著精致的花燈、隆重的巡遊,煙火不斷地在四麵升騰,在空中炸裂四散開來,裝點整個京城每一處都熱鬨非凡。
忽聽見前方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好...好...”
蕭映綰好奇極了,“韞哥哥,前麵是在做什麼?我們一起去看看。”
陸韞說好,兩人湊上前,原是在萃華酒樓前舉辦的賽詩會。
今年是三年一度的春闈,早有大批的舉子在年後入京落腳,遂顯得這個上元節格外熱鬨,隨意都能碰見進京的舉子。
隨著各地書院的興起,舉子也分起了派彆,南派為首的金陵書院,北派為首的華清書院,都是今年奪魁的熱門書院。
舉子進京,以比拚學識的鬥詩、作畫、對聯,甚至奏樂等風雅之事,在京城之內漸起。京中的世家郎君貴女也頻繁出街。
隻是那有學識的郎君自然是想搓一搓外來書院舉子們的銳氣,而貴女們自然是想挑得如意郎君,隻待春闈一舉奪魁,好緣定今生。
萃華樓前,已經聚集了大批的公子貴女們,陸韞怕蕭映綰被人碰到,在她身前,辟一條路來,擠到了最前方。
隻見台上立著的屏風上寫著金陵書院三,而華清書院為五。規則是十局之內,哪家書院的比分多,哪家贏,若是評分,那便要加賽一局。
蕭映綰看著如此局麵,說道:“這金陵書院會不會要輸?”
陸韞看了看台上的情況道:“未必,這華清是整個大宣頂級的書院,隻是這書院的束脩高,入選門檻更高,能夠取得此書院的舉子,自然是家世才學皆都拿得出手,而金陵書院則次之,但是今年,據說這金陵書院出了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一出手,已經中了鄉試、會試,連中兩元,今天若是那位天才肯出手,這華清書院恐怕輸了也未可知。”
話語間,隻見台上的兩位舉子將做好的詩拿去給大儒平叛,不久後,華清書院再下一局。
台下紛紛鼓掌驚呼,那華清書院的舉子,洋洋得意地拱手致謝。
金陵書院的舉子頹喪地下台,對著正站在台下的一道:“少微,還是你來吧,你身為楊夫子的親傳弟子,你怎能看在金陵敗給華清,你一定要替我們出口氣。”
一旁的其他金陵舉子附和道:“對啊,替我們出口氣。”
隻見那人將手中的折扇一收,負手踏上台階,坐在桌前,沉聲。
“金陵江遇前來討教。”
江遇坐在那裡的時候,台下眾人從此便紛紛移不開眼,他的相貌足夠亮眼,而他的才學...
第一輪,以詠梅為題。
還未等對麵舉子構思,江遇便起身拿起筆沾墨,在屏風上的宣紙寫下。
眾芳搖落獨暄妍,占儘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這首詩,寫出了梅花的幽獨清高,恬淡自適。眾人紛紛驚歎,這是怎樣的才華,無需思量,竟然張口就來,且對仗工整,意境獨特,立意高深。
江遇落下筆,半晌後,對麵舉子才堪堪完筆,在對方的內容,高低立下。
這一局,金陵勝。
第二輪,以送彆為題。
江遇還是同樣不加思考,提筆寫詩。
匹馬西從天外歸,
揚鞭隻共鳥爭飛。
送君九月交河北,
雪裡題詩淚滿衣。
同樣的精彩,經過品評,金陵再下一分。比分已經追平,來到加賽。蕭映綰有些緊張,“金陵書院真的會贏嗎?”
陸韞道,“很難說,華清書院人才濟濟,若是有高手也未可知?”
蕭映綰笑著道:“韞哥哥,我記得你也是華清書院出來的,你不是也要參加今年的科考,你為何不上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