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會抱有美好的幻想,畢竟他從未好好了解過她,她總是覺得自己與江遇是同類人。
他們若是同為男子,那會是很好的知己,若同為女子就會是很好的姐妹,若是夫妻,他們會鶼鰈情深、恩愛不已。
隻是因為他從未好好了解她,也從未喜歡過她。如果從現在開始,那也不算晚。
景泰三十五年,秋。
沁香閣裡,桂花飄香,蕭映綰正在做桂花糕。千霜匆匆進來,對蕭映綰稟道。“縣主,蕭閣老出事了。”
此話一出驚得蕭映綰手裡掉落了桂花,“你說叔父出事了?”
千霜點頭,“今日早朝,聖上下旨,列了蕭閣老十條大罪,現在蕭閣老入獄候斬,其妻圈禁,蕭辰、蕭瑜被判流放,蕭婉因嫁人暫不落罪。”
蕭映綰怎麼也沒想到,看清正廉明的叔父,怎麼會犯重罪。
想起叔父一家曾在父親去世後,對自己多有照拂,蕭映綰即刻起身去往蕭府。
剛進了蕭府的門,隻見府中上下滿是狼藉,應當是剛剛被查抄過。
她找到李氏,隻見李氏與蕭婉在一起痛哭,蕭映綰如今已有九個月身孕,就快要臨盆,蕭映綰怕她悲傷過度,影響孩子,忙上前安慰,“叔母,姐姐...”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蕭家風聲鶴唳,如今還肯踏入蕭府之人,隻怕也沒有幾個。
看見蕭映綰過來,李氏與蕭婉心裡安慰極了。
蕭映綰將自己多年攢下的體己都拿來送給了蕭婉與李氏。
李氏看見心裡由內而外地感動,“好孩子,終究是沒白疼你一場,如今叔父要去了,這個家也散了,這些東西我們留下也無用,還是你留著吧。”
蕭映綰心裡也跟著傷懷,“叔母,哥哥們在路上,您與姐姐度日也都需要這個,希望叔母不要推辭。”
李氏見蕭映綰誠懇,點頭收下。
蕭綱看頭的那日,蕭映綰去了,蕭家眾人皆都在。
是江遇親自監斬,隻是蕭映綰沒有想到,沈白月也會在。
正午到,江遇冷麵扔下監斬令牌,劊子手一刀落下,李氏一聲慘叫,幾乎哭暈了過去。
當夜,蕭府一場大火,李氏自焚於火中,而蕭婉一時之間痛失雙親,難產而亡。蕭辰與蕭瑜流放寧古塔。
蕭映綰心裡一片荒涼,眼看它高樓築,眼看它樓台塌,似乎如大夢一場。
蕭映綰神思恍惚地回到沁香閣,多日來的喪儀讓她疲憊不堪,眼淚早已乾涸。正巧在門口看見江遇,蕭映綰剛要施禮,卻感覺到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一個時辰後,蕭映綰醒來,看見江遇守在自己床邊。
“家主...”
“起來,吃藥。”江遇將一碗溫熱的藥端給她。
蕭映綰起身將藥喝下,江遇拿來帕子,又在床頭的瓷碟裡拿出一塊飴糖遞給她。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蕭映綰有些受寵若驚,“你...”
蕭映綰仔細觀察江遇的神色,他好像覺得做這一切順其自然?
“你什麼...”江遇問。
蕭映綰將那顆飴糖含下,“是你送我回來的?”
江遇點頭。
“哦。”蕭映綰也點頭。
仰止齋內。
沈白月端著一盅上好的燕窩,來到江遇的房前,可敲了半晌的門都未有人開門。
“奇怪,兄長這個時間不都是在批閱公文,為何今日沒在。”
恰好有家丁路過。
沈白月問道:“你可知家主在哪裡?”
那家丁想了想,“家主在沁香閣。”
沈白月聽見江遇在沁香閣,臉色瞬間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