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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貓上躥下跳,肆無忌憚地在公寓大床上跑酷,毛絨絨的耳朵辯聽八方,傅蒼戎拿著雞毛撣子錘了幾下都沒錘到它,氣得頭頂冒煙。
“王大強!他要是把我拉黑了我就把你扔出去流浪!”
傅蒼戎丟下雞毛撣子,他重新打開手機,看著那個隻有8秒鐘的通話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聯係人界麵原來的備注規規矩矩地改成了“路見淮”。
這麼多年沒見,路見淮可能早就不記得有他這麼一號人了,也不記得曾經他穿著藍白校服去他的大學參觀的事。
那時候路見淮還隻是個初中生,戴著白色的鴨舌帽,明明和其他人穿的都是一模一樣的衣服,但傅蒼戎遠遠看過去,卻隻注意到了他一個人,在那些小豆丁擠在一起看大學旁邊的展示作品的時候,路見淮遠遠地站在那裡,遺世獨立,低頭看著地麵上的影子發呆。
傅蒼戎忍不住拿了瓶招待用的礦泉水,走過去遞給他問:“你怎麼不找個陰涼的地兒呆著?這兒多熱啊!”
路見淮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接水也沒回答,隻是說:“謝謝。”
天生的聊天終結者。
傅蒼戎哽了一下,自顧自地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礦泉水,指著不遠處一棟教學樓,儘心竭力地找話題:“我學工商管理的,說不定以後你考到這裡,那我就是你的學長。”
路見淮好像不是很想理他,微不可察地呼了口氣。
傅蒼戎就像他小學迷路時那樣逗他:“不如你先叫一聲學長聽聽?”
路見淮終於回話:“我不打算考這個學校。”
傅蒼戎:“……”
得,話題終結×2
這小孩兒他聽路見熙說過,從小就冷得和冰塊一樣,上學不要送,學習不用管,就連做飯也能自己做,房間裡的東西不帶讓彆人碰一下的,他一張臉長相肖母,不說話的時候漂亮得像個女孩兒,一開口就好像安裝了個十八度的空調。
小學的時候多可愛呀,他一把就能抱起來,任由路見淮怎麼掙紮都掉不下去,臉上還軟軟的,又白又嫩,比豌豆公主還豌豆公主。
“那你想考什麼學校?”
傅蒼戎站在路見淮旁邊給他擋住過於熾熱的陽光,眼睛隨著少年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一個男孩,正巧那個男孩他也認識,江家夫人老來得的一個兒子。
路見淮敷衍回答道:“藝術類。”
“哦,挺好。”
傅蒼戎對藝術不太了解,他是天生的經商腦,還沒高中畢業的時候就已經被家裡長輩教著去做公司裡的事務了,大學學什麼無所謂,順勢學個工商管理算他的強項,反正以後都是一條繼承家業的路。
“你好像不是很想理我,為什麼?”
路見淮終於抬起了整張臉來看他,給了他一個正視的眼神,看見那雙純粹的眼睛時,傅蒼戎心頭一跳,卻見少年仰了仰下巴示意他看身旁的隔離帶子——參觀通道。
傅蒼戎:“……靠。”
沒等他解釋,傅蒼戎看見路見淮忽然移動了腳步,往那群小豆丁那邊去了,他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杯,是很好看的抹茶色,搖搖晃晃地拎在手裡看著十分可愛。
隻是路見淮為什麼把保溫杯給了那個什麼叫江歲年的男孩?
傅蒼戎再想起來這件事,突然發現一切都有跡可循,他上了大學在國內學了半截兒工商管理後,被他親爸送出了國進修,這麼多年一直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能回國,乾脆也選修了一個珠寶設計,就當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