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唯不會吃燙的東西,所以舀起一口粥都要吹幾下,讓它涼到溫吞再送入口中;
吃到裡麵一塊一塊的蝦肉蟹肉,她也要細嚼慢咽,所以吃得比較慢。
司泊徽就會喝燙的東西,所以儘管吃的晚,他還是先解決完放下碗筷的那個。
然後男人就去拆新手機了,拆完又拆舊手機,取出手機卡。
在他成功啟動的時候,金唯想起自己早前看到的那個驚人的視頻,忽然,她桌子下疊在一起的腿一不小心滑了下去,踩到了對麵男人的腳。
司泊徽正點開微信的收藏箱,見此撩起了單薄的眼皮看到對麵,“怎麼了?”
“啊,哦,沒。”
他再看了看她,金唯默默低頭,想到一會兒的就寢時間。
“不好吃?”
看她碗裡還剩三分之一的粥沒喝完,司泊徽眉峰淺淺挑起。
金唯馬上搖頭,火速繼續吃,但是一口後,又忽然慢了下來,怕吃完他就把她打橫抱起送回樓上了。
他把那晚的視頻放在收藏夾裡,金唯是真的,震驚到無以複加,也極為難為情。
原來他知道那晚他喝多了,和她差點天雷勾動地火……
原來他都知道。
那他應該也知道,她清楚的了?而裝作不知道。
原來不是她一直在演他,是他在演她。
“這是,怎麼又不吃了?”
“有點燙。”
“還燙嗎?”
司泊徽起身繞到對麵坐在她隔壁,拿起她的碗和勺子,舀起一勺子粥,吹了吹,放到她唇邊。
金唯:“……”
她眨了眨濕漉漉的雙眸,“不用了,我自己來。”
“沒事,吃。”
“你忙你的嘛,沒事看看你的文件和視……”話出口的時候,金唯猛吸口氣,差點給自己腦袋一掌。
司泊徽定定看著懊惱到變幻莫測的臉色,瞥了眼自己爆屏的舊手機,又看那新手機……
“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沒沒沒。”
司泊徽放下碗筷,“我解釋一句,我那個視頻就是隨手放著。”
“隨手?”
“……”
她語氣好像有些嗤笑,言下之意,誰隨手把那種視頻放手機收藏夾。
司泊徽語氣真誠:“真的。”
金唯第一次在他麵前說話那麼利索:“你怎麼不是隨手刪了?”
“……”司泊徽默了默,低語,“隻是覺得,好像也沒必要。”
“……”
他又解釋,“不是,你彆誤會,我就是那天調出來後先收藏起來,我有收藏文件慢慢再看的習慣,所以後麵也沒想起來專門去刪了。”
“這個你收藏它做什麼?你看完就隨手刪了你還習慣性保存,它的價值在哪兒?在於你可以時不時打開來看嗎?”
“……”司泊徽第一次見她這麼伶牙俐齒,說話不是那種唯唯諾諾沒有底氣。
金唯:“回頭手機丟了,被人看到了,我就,我就完了。司泊徽。”
她這輩子也就喊了那麼一兩次司泊徽,他一下子就投降得徹徹底底,“那我馬上刪了,好嗎?”
“好。”
“……”
司泊徽試探性表示:“手機刪了,電腦留著,可以嗎?”
她吸了口氣,瞪他:“你留著乾嘛?!!司泊徽!”
“……”
喊完,金唯在他茫然的眼神裡,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她愣了愣,看了看還沒喝完的海鮮粥,又看了看坐在她麵前本想喂她的大佬。
金唯懵了,才搬家第一天就這麼對他,合適嗎。
想了想,她演技上來,眼眶一紅,委委屈屈地扁了扁嘴,哭了。
司泊徽怔愣住。
“小唯。”
“嗚。”她抽泣。
司泊徽深吸口氣,一把點開手機按住視頻刪除,再丟下手機去抱她。
金唯被按在他肩頭,男人的手心一隻摩挲著她的頭發一隻放在她腰間輕撫:“對不起小唯,對不起,我完全沒什麼意思,一開始就是不舍得刪,其他的我沒想過,沒丟過手機,對不起,我刪了,都刪了。”
金唯吸了吸鼻子,適可而止地刹住了眼淚,怕演過頭他沒耐心哄了。
司泊徽看了眼她還沒喝完的粥,小聲問:“粥好喝嗎?好喝明天再給你做好不好?”
“唔。”
司泊徽去拿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今晚,“那我喂,把幾口吃了好不好,你吃不多。”
他把勺子喂到她唇邊,金唯緩了緩,在他開口哄的時候就馬上順著坡下去了,含住粥吃進去。
司泊徽微微鬆了口氣。
金唯靠著他肩頭,一口口被他投喂,心情不知不覺已經甜起來了。
司泊徽不知道,吃完了他收拾東西去廚房,跟她說先上樓休息吧,今天收拾東西累了。
金唯也沒好意思繼續在這陪他,就上去了。
阿姨已經給她整理得差不多了,見她進去就給她拿了套浴袍和洗漱用品進浴室,說有事再喊她。
金唯應了,去洗澡。
中間關水的時候,疑似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司泊徽回來了?
金唯默默開了水衝刷掉身上的泡沫。
披上浴袍,又散開頭上的浴帽,把一頭卷發放下來,拿吹風機仔仔細細的吹。
金唯以往都嫌棄吹長頭發太慢,大夏天的她基本吹個半乾就出去了,但是今晚就是不太好意思出去,所以她一綹綹頭發都仔細吹到蓬鬆乾燥。
在進浴室已經一個半小時後,她放下吹風機,又繼續拿起護膚品,擦了擦臉上,身體,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全都塗抹了個遍地,本就滑膩的肌膚此刻像剛剛泡了個牛奶浴,雪白通透,又透著一股淡淡的奶香。
兩個小時過去,金唯在琢磨要不要出去的時候,忽然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金唯嚇得手裡的身體乳差點摔地上去。
屏住呼吸,她小聲問了句:“嗯?”
司泊徽:“你還沒洗好?”
“好,好了。”大概好晚了,金唯懊惱自己忘記時間了,他還要洗呢,明天還要上班呢。
她一下子就走到門口,拉開了門。
外麵正往床邊走的司泊徽穿著一襲灰色浴袍,聞聲扭頭看向浴室。
鬆鬆垮垮地領口露著一片白皙的胸膛,往後撩著的頭發鋪著濕氣,一縷發絲垂在額間,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如一輪銀月般明亮,照在金唯腳下。
她愣住,他洗好了?
看著她揪了揪身上浴袍的袖子,把七分袖子努力往下扯,那個不自在的模樣,司泊徽嘴角微勾,主動聊天:“怎麼那麼久?不習慣?”
“哦,哦,嗯。”
“還生我氣嗎?”
“沒。”
男人深深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