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浴室裡走出來熟悉的人影。司泊徽還是隨手披了件浴袍,係得鬆鬆垮垮的沒怎麼正經,步伐也慵懶,莫名透著股愜意,眼角眉梢的春色格外濃,原本棱角分明得有些如銀月般疏冷的五官此刻看著意外地很柔和。
金唯動作停滯住了。
雙手往後半撐著身子坐在那兒,看著他邁著大長腿穿過半個房間,意料之外地走到她身邊,扯了扯她身上快要掉下去的浴袍隨意遮住一些白裡泛紅的肌膚後,一手穿過她腰後,一手從她膝下繞過,一把打橫抱起。
金唯下意識摟上他的肩,呼吸紊亂,又茫然地問他:“你,做什麼?”
“洗個澡,舒服一些,我看你流汗了。”
金唯呆了呆。
他抱她進了浴室,走到最裡間的浴缸。金唯才看到足以放下兩人的浴缸正在進水,已經有一半多了。
酸軟發疼的腿沒入溫熱的水中,那一刻舒服得金唯呼吸都急促了。
司泊徽將她全身小心放下,在她揚起腦袋看他的時候,順便偷親她一口。
“泡泡休息休息,抱歉,隻剩兩小時了,除去你去劇組,隻剩一個小時左右。”
金唯紅了臉低下頭,把身子沒入水裡去。
司泊徽轉身走了。
金唯以為他要出去呢,結果他走到幾米外的淋浴間,打開水龍頭,也沒有關門就開始衝澡。
當然淋浴間的門主要是隔斷作用,透明得泛光,沒有一絲一毫遮擋作用。
金唯馬上闔下眼,乖乖把自己的肩膀也沒入放滿了的浴缸中。
隻是雖然不去看,也閉上了眼,但是那邊衝澡的聲音毫無遮掩地傳來,金唯還是滿腦子都是那個頎長身影。
司總真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原來他也沒一完事就丟下她,而是給她浴缸放水來了,知道他玩得有點久,有點對不起她呢。
金唯接受這份彌補了,舒舒服服地泡了半個多小時的澡。
彼時的司泊徽已經換了新的浴袍,渾身上下濕漉漉又乾淨利落,進浴室給她擦頭發的時候,抬著手在她身前身後轉著,完全荷爾蒙爆表。
擦頭發,擦身子,穿衣服。
收拾完司泊徽跟在她身後出來。
“吃了飯我讓司機送你去片場,在車上再休息一下。”
“好。”
金唯其實不是很累了,隻剩下腳有點酸疼,其他的,精神很不錯。
簡單吃了個豐盛的午飯後她就出門了。
夏天近午時分太陽當空照,北市的街上人不多。金唯坐司泊徽的勞斯萊斯到片場附近,看到有娛記的車也在附近轉悠,她就邊走邊和司泊徽發消息,說下次能不能換個車,她怕被狗仔發現了。
他應了好,又和她約了晚上的飯。
金唯莫名又有一種慶幸,這男人上了床,好像目前還沒什麼變化,還是很愛他的小唯的,不是一得手就丟了,不喜歡了。
晚上司泊徽來接金唯收工,已經換了輛金唯從沒見過的車。
看著特彆特彆新,金唯試探問了句,他說是下午提的。
沒錯,之前訂的,今天空運到國內,恰好拿來接大明星女朋友。
金唯有點後悔中午給他發的消息,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嗯,叫什麼來著,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她現在連換車的要求都敢跟他提了。
司泊徽回家給金唯做飯,她自己待在樓上半天沒下來。
下午在外麵才發現,生理期到了。雖然在外麵已經臨時吃了止疼藥,現在疼痛不是那麼厲害了,但是她有點難為情,不知道司總知道後是什麼心思…做完就生理期。
晚上她還想煮個中藥吃,他不知道會不會幫她煮。
司泊徽在樓下親自做了一頓晚餐後上樓,見他的小唯倒在床上,一下子以為是中午太過火了她還不舒服,不由走近問:“怎麼了?身子還不舒服嗎?”
金唯睜開眼,對上男人關切的眼神,搖搖頭,“沒。”
“怎麼臉上都沒血色了。”房間開著瑩白的燈,照在她臉上,仿佛雪一樣的畫麵,雖然她本身就白,可這顏色看著格外沒有生氣。
金唯想到上次已經在他麵前有過一次經曆,也就沒不好意思說,不過還是拖了被子把自己埋了,小臉在被窩裡甕聲甕氣地嘀咕:“例假來了。”
司泊徽聽不太清,琢磨了兩秒才明白過來。
他隨之問:“那你吃藥了嗎?在劇組沒法喝中藥是吧?”
“我吃止疼藥了。”
“…那現在能起來嗎?”
“能。”
司泊徽聽出來她還不是特彆有力氣,馬上把她小心扶起來,“先吃飯,我現在煮藥,吃完飯時間就差不多了,睡前能喝上。”
金唯邊聽邊愣愣坐著沒動。
那種剛剛還忍不住在揣測是否的事情,他忽然就張口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覺,讓她有點恍惚。
司泊徽以為她還是不舒服,正想陪著再坐會兒,但是她又忽然起來了,抱上他的手臂往外走。
下樓後金唯先在餐廳吃,邊吃邊看著在廚房裡忙活的男人。找中藥,加水,開火,吃到一半又去看火,家裡的阿姨說她看著就好了,他說不用,餐廳離廚房不遠,他能自己看。
金唯這頓飯算是長這麼大以來,在來例假的痛苦日子裡,吃得最多的一次。
飯後去洗了個澡,出來司泊徽已經把涼到溫吞的藥拿過來等著她喝了。
見她出來了,司泊徽把備忘錄裡的“小唯生理期六月十號”給保存起來。
不到十點,金唯已經舒服地倒在床上。
不過想到司總才吃一天就沒得吃了,今晚隻能抱著女人睡無法乾彆的,接下來七天都不能,她莫名又有點不自在。
司泊徽給她蓋好被子,又從抽屜裡拿了個暖水袋,推了開關塞入她被子裡,最後跟她說:“你先睡,不舒服給我打電話。”
金唯愣了愣:“你,你要出去嗎?”
“嗯,有點事。”
金唯以為是應酬,就頷首了,“那…彆喝太多酒。”
司泊徽牽了牽嘴角,頷首:“晚安。”
十點鐘,臥室裡寂靜下來。
今晚整個世界都沒有風,金唯似乎還聽到了樓下車子啟動的引擎聲,很快那聲音就消失在半山夜色裡。
她莫名睡不著,肚子和胃都暖和得不行,腰也不是很酸,本來應該舒舒服服睡覺的,可是莫名總覺得身邊空蕩蕩的,毫無睡意。
金唯拿手機登上自己的外網賬號,自從那天被那個不知姓甚名誰的女人打擾了後,她就沒上過。
今晚也沒精力再發自拍。
金唯如往常一樣刷了一遍粉絲的私信和留言後,順手刷了刷首頁和外網熱搜。
不知道什麼時候,通過她關注人的關注的關注,套娃一樣,她刷到了一個簡介為北市電視台女主持的賬號。
而那個賬號,幾分鐘前出了一個新視頻。
視頻裡插在蛋糕上的煙花棒在包廂裡閃爍,熄著燈的房間裡因為火光的跳躍而依稀出現了一桌子人的一角或半張臉,其中有不少圈裡人的熟悉麵孔。
而金唯看到了就在那個頭戴生日皇冠的女孩子身邊有一個男人,她和他距離最近,她甚至對著焰火笑、歪頭做了一個靠著他肩頭動作。
這個男人,正好是一個小時前,才因為她生理期不舒服給她煮藥的,司泊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