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開解。(1 / 2)

眼前人,心上人 Fuiwen 12013 字 3個月前

秦譯扭頭看向了窗外,棱角分明的側臉輪廓全是落寞,孤單寂寞冷的落寞。

看得出小舅子來這個家後,一直在受傷,司泊徽也是過意不去,換了風向主動又問他:“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事了?小譯。”

“我爸受了點傷住院了,我準備去看他。”

司泊徽恍然:“哦,你父親也受傷了。”

“什麼?”他回頭看姐夫,“也?”

“沒事,我前幾天去看了我姨父,”他淺笑一下,“他出事故住院了。”

秦譯點點頭,又瞄了眼姐姐。

金唯:“你去,去了以後就不要去了。你也十八了,不需要他再執行一個父親的贍養責任,等他以後需要人養老了,我會給他錢的。”

秦譯頓了頓:“那我,能問他為什麼嗎?”

金唯語氣寡淡:“隨你,但他應該不會跟你說的。你倒是可以順便跟他說,我要結婚了。”

秦譯:“……”

他問:“那他要是,給你準備了錢呢?”

金唯目光冷淡如水:“不要拿,拿了我連你一起丟出去。”

秦譯:“……”

司泊徽低頭看她,微笑:“好了,沒事,都過去了,我們不說這個了。”

他攬上老婆往前走,“去樓上休息一下,我給你煮個藥,幾天沒吃了。”

說完司泊徽邊走邊回頭安撫抑鬱的小舅子:“小譯,姐夫一會兒下來,你先自己玩玩,這個房子哪裡都可以去,隨便逛。”

秦譯點點頭。

司泊徽把女朋友帶到樓上,往臥室走時順著附耳和她溫柔道:“小朋友難得來一趟,主要是來看你的,那事隻是順帶。有話好說,不要和他鬨矛盾。”

金唯喃喃:“沒有矛盾,我好好說了,隻是說起這個事,沒辦法有好臉色。”

“嗯,我知道,沒關係,都過去了,小譯以後也不會再在你麵前提起來了,乖,我們不生氣。”

金唯心裡那點鬱鬱在他的安撫下已經消失殆儘,進了房間,她說:“我看一下劇本吧,那你有空的話,你這好姐夫,幫我陪陪他吧。”

“行,我大把的時間。”司泊徽帶她落座到房間沙發,再彎腰低頭捧起她的臉親了口,“那我晚點上來,你自己背完了就下來找我們。”

“好~”

司泊徽轉身出去。

秦譯還站在窗前喝茶,他看了眼,先拐去了廚房儲物櫃找金唯前幾日在醫院開的藥,準備給她煮一碗。

秦譯從遠處慢悠悠渡步走來,在廚房門口問他:“姐夫,你做什麼?”

男人背著身邊做事邊出聲:“給你姐煮個中藥,她腰不好。”

“煮中藥。”

秦譯看他熟門熟路地把藥倒入砂鍋,盛入適當的水,開火。

“我姐的腰,以前受傷的地方嗎?”

“嗯。”

“怎麼是你給她煮藥,阿姨…”

“我有空。”

司泊徽回看了他一眼:“我沒空的時候,阿姨要給她煮,她不聽話,不喝。”

“……”

“我給她煮的話,她說不過我。”

“……”

秦譯一笑。

少年清爽的一笑似月光落入室內,格外俊朗。司泊徽忙活好,轉身出去攬上他的肩一起走:“坐坐去。你明天,要去醫院探望你父親是嗎?”

“嗯,先看了,後麵想玩再玩吧,畢竟也不好放著他在那兒,自己樂不思蜀。”

“對,是該先看了。後天我恰好也有空,我帶你玩玩。”

“不麻煩你,我自己可以玩,你工作那麼忙。”

“不忙。再過兩天你姐姐也有休息,你來她高興得很。”

司泊徽把他帶到自己酒窖裡。

秦譯隻是隨意跟著走,走著走著進入一個天堂般彆有洞天的房間裡,他瞠目結舌。

也不算房間,他們下電梯了,應該是一個地下室一樣的地方。

出電梯後彎彎繞繞走了一段二十米左右的小路後,就是眼前這個麵積堪比籃球場大小般的圓形酒窖,四麵八方亮著柔和的燈,牆壁上全是酒…

酒窖裡溫度稍稍比地上低一些,把秦譯整得異常清醒。

“你想喝什麼酒?”司泊徽指了指秦譯左手邊的那麵牆,“那邊,度數比較低,我工作時偶爾會喝。如果閒著沒事想喝的話,就會喝高一點的。”

秦譯抬手指向自己正對麵的一麵牆:“這些是嗎?”

“對。”

“那我們現在,算閒著沒事吧,姐夫。”

“……”

司泊徽笑看他:“小譯,你姐說你喝啤酒。你這個年紀啤酒已經算多了,這些你也喝的話,你是不是在外麵不學好?”

“我沒有。”

他很乖的樣子,長相本就是那種如星如月的俊逸,不帶攻擊性,恰到好處的硬朗與柔和互相交融,身姿很高,氣質從容悠閒。

且是已經保送了名校的,讀的還是醫學,怎麼看都是個有思想有遠大抱負的孩子,應該不會學壞。

司泊徽去取了一支威士忌下來,又自己挑了支覺得不錯的紅酒,“那來吧,陪姐夫喝幾口,挺久沒人在家裡陪我喝酒。”

秦譯看著他自己拿的那支,價值是威士忌的上百倍。

他輕咳了下,“我姐不喝酒?”

“她不會喝,會我也不能讓她亂來,她身子得好好養著。”

秦譯睨他一眼,笑笑點頭。

在酒窖中間一處藤製沙發落座,他隨口問了句:“那你,不能告訴我那個事情嗎?姐夫?”

司泊徽給起了瓶酒,目光落在酒瓶上:“小譯,事情肯定不是好事情。我從第一麵見到她的時候,我就問她為什麼那麼小就忽然入圈,她就提到了這事,她那會兒沒有跟我說太多,因為我們多年未見,她對我很生疏了。最終知道全部事情,我也是在今年過年時,無意中聊起,才聽她說的。”

秦譯目光緊緊望著姐夫。

司泊徽拿了杯子,瓶身傾斜倒了半杯遞過去放在小舅子桌前,再拿一個杯子給自己倒。

“當然即使我知道了,除了情緒上,我也幫不了她什麼,但是她為什麼這麼多年沒跟你說,第一是你還小,事情已經過去,縱然她心裡有不滿,但她明顯是不希望你小小年紀就帶著這些情緒過日子,她很厲害,她自己可以把事情消化掉,自己在外麵過得很好,成了眾星捧月的大明星。”

秦譯低下頭,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這句話不是對她的誇讚,更像是一根繩子勒著他的心臟,有些喘不過氣來,恨自己才長大。

司泊徽:“而事情呢,確實不好歸不好,但是他始終是你們的父親,生你了也養你了,你可以去看他,儘一個為人子女該有的責任,然後回來了,你姐姐也答應你,她會告訴你。”

他看著男孩子:“所以你現在心裡大概,知道是什麼方向的事就好,知道是你父親的錯,就好。等你回來,讓你姐姐自己跟你說,姐夫沒有權利去替她說、以及去評判你們的家事、你們的父親,因為我們此刻再怎麼親密,”他淺淺一笑,“我到底和小唯還沒結婚,我還沒那個資格去替她做太多的,分內事。”

秦譯眼底倏然冒了些熱氣,低了低頭。

他說他還沒和姐姐結婚,還不適合去做這些事,但是這一字一句,分明像長久生活在一起的家人,甚至像父親一樣開解他…

他忽然就理解了姐姐說的,你姐夫比你大十歲,他是說事的人,你是嗎?

是啊,他不是,他來了就給姐姐找難題,提她不想提的傷心往事。

姐夫就不會,他會安撫她,陪伴她,絕對不會去惹她不開心。

忽然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氣場和他格格不入的金唯會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

有他在,好像全世界都是靠山,任何時候,風雨漫天亦無懼。

或者,他直接強大到把這些年跌跌撞撞的姐姐拉入了他的溫室城堡。

“謝謝你照顧我姐,姐夫。”秦譯自己去拿酒,倒了一杯,伸手過去碰了下姐夫的杯子。

司泊徽莞爾:“不用說這話,我和小唯認識的時候,你才,八歲,估計你那會兒都不太懂事,所以我和她認識的時間,都可以算比你長了。”

秦譯一笑。

樓上房間裡,金唯看了一小時的劇本後,想起司泊徽說給她煮中藥,也不知道煮好了沒有。

她下樓去找人。

整個一層都空蕩蕩的,隻有阿姨從廚房出去。